但回来洗去了脸上的锅底黑,简单的扎了个头发,任谁打眼一瞧,都得称道到这是个清秀的美人。
徐莹发现汪霞一直在看她,不禁问道:“汪姐,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就是看你很漂亮,想多看几眼。你今年多大了?”汪霞问。
“二十了,过年就二十一。”
“我想你们家的门槛儿,都被媒人踩破了吧。”
汪霞的话说到了徐莹的心坎儿里,她为此事愁的不行。
老徐家的姑娘长得漂亮,十里八乡的人都有所耳闻。一般人家找媒人来说亲,徐父就婉拒了。
但是县里警备队新上任的刘队长,派人来提亲,要娶徐莹做三姨太。
徐莹的父亲就不敢拒绝了,但又不想女儿嫁过去受委屈,于是安排她乔装打扮,偷偷出逃到外地的亲戚家安顿起来。
没想到路上遇到了那样的事情,徐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给袁朗准备了水和干净的衣服,徐莹的父亲拉着妻子在厢房里商量。
“当家的,明天警备队的刘队长可就要上门了,咱闺女这事儿怎么办啊?”
自打女儿回来后,女人就已经发愁了。
警备队的刘大头,可不是什么好人。以前就是街面上的混混,吃喝嫖赌五毒俱全。
也不知道走了哪门子狗屎运,出去几年后,摇身一变成了军头。
这回更是给日本人当上了狗,有了大靠山,做起事来愈发肆无忌惮。
惹了这个恶神,扣个通八路的大帽子,就把人抓进警备队大牢里一顿折磨。
非得折腾的家破人亡才算完。
他们家小门小户的,根本得罪不起。只能想了个辙让女儿出逃。
可没想到这又回来了。
当娘的都快愁死了。
徐莹的父亲手托着烟杆儿,叭叭的抽着旱烟袋,忧愁已经写在眉头上了,整个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我能有什么办法,拒绝刘大头,不怕他把咱们家抓进去吗?
进了警备队大牢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而且这都不用人家给咱们扣帽子了,屋子里三个八路,刚刚把那镇上的警察所闹了个天翻地覆。”
当娘的听得越发心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劲儿的问:“那怎么办?”
男人叭叭的抽着旱烟袋,琢磨了一下,“要不让这三个八路,带着咱们女儿离开?
八路军还是靠谱的,有他们在,咱们女儿就不会有危险。刘大头也不敢找八路要人。”
有了一个听上去还靠谱的主意,当娘的总算是踏实了一些。
女儿是安全了,可他们两个呢。
“当家的,要不咱们俩也出去避一避?”
男人抽着旱烟袋摇了摇头,一口回绝了:“避什么避,往哪儿避啊?咱家的家当都在这,逃到别处只能饿死。
再说了,我就不信他刘大头,一点情面也不讲。都是乡里乡亲的,他还真把咱们抓进大牢里?”
……
夜里,县里的怡红院,格外的热闹。
二楼的包厢里,警备队长刘大头,正在宴请他的二弟苟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