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长夹了面前的脆笋鱼片,只一口,眼前一亮,“是我们平江的味道。”清淡而鲜美。
“是宋二娘吗?”席慕白问小钱儿。
“是我。”门开了。
宋简茹看到了温润依旧的席公子,手托着盘子,绽开笑意,款款而来,“公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漾。”双眼笑如月牙。
“真的是你。”席慕白被她的月牙眼吸引住了,他曾见过她好几次,怎么从来没有注意过,她有一双漂亮的月牙眼呢。
“公子,吃啊,是不是简茹过来打拢到你们了?”她笑道。
徐文俊也是一惊,没想到宋记老板娘竟是位少女,“你多大?”
“回公子,过了年十四。”
“老天,太厉害了吧,这么小就有自己的铺子,你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这一定是你的陪嫁铺子。”徐文俊感慨万千。
宋简茹看了眼席慕白朝徐文俊一笑,她和他不熟,没有解释他的猜测对与不对,而是说,“二位,火锅要趁热吃才有味。”她揭过了这个话题,开始推广火锅这个名词。
“不是拔霞供吗?”果然,徐文俊提出疑问。
宋简茹笑着反问,“公子难道没有看到铜锅下面烧着碳火吗?它可是名副其实的火锅。”
徐文俊一愣,哈哈大笑,“形象,说得没错。”
二人互动,席慕白微微一笑,他是一个有风度的男人,不可能没眼力见,否则怎么可能成为卫国公府世子爷的谋士。
二人动筷吃火锅。
“二位公子慢用,简茹就不打扰了。”说完,行了一礼,微微一笑,转身出了包间。
徐文俊直到她出去,门被服务生关上,他才收回目光,“小小年纪就有家产,果然是京城,到处都卧虎藏龙。”
席慕白一边吃一边不经意的看他几眼,寻找开口的机会,“今天感谢徐公子,宋记的火锅确实好吃。”
他这话没说假,薄如纸的牛羊肉片在锅里涮一下就熟,蘸上酱汁肉嫩味美、牛肉丸子入嘴弹劲十足,非常有嚼劲,鲜虾处理成泥团,在火锅里涮过以后,入口嫩滑鲜美无比。
徐文俊也吃得大汗淋淋,尽兴的很,“太美味了,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食肆。”他举杯与席慕白碰了一下,又喝了一小杯。
眼瞅着机会来了,席慕白不经意般放下洒杯,“那是那一年的事?”
“我八岁。”徐文俊脱口而出。
“你好像二十了吧?”他八岁,嫡小姐是十年前失踪的,失踪时三岁(接虚岁),刚会走路说话,如果他八岁,那么就是十二年前的事了。
他很失望,听了听到是挺像的,没想到第一个时间就对不上,说不失望那是假的,不过这几年,他一直在打听寻找,失望的次数太多了,已经麻木了。
徐文俊突然龇牙笑笑,“不好意思,我们那里人按周岁说,到了京城,我才发现大家都换虚岁计算年龄。”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就发生在十年前?”
徐文俊点点头,“是正仁十年的事。”
没错,正仁十年,正仁帝登基十年,那年元朝会搞得很热闹,卫国公国夫妇带着一儿一女参加了元朝灯会,嫡小姐就是在灯会上挤丢的。
不过这不是秘密,有心人打听得到。
“关于那对夫妻,你记得什么吗?”
徐文俊眯了口小酒,“那妇人叫男人为添哥,邻居阿婆们叫那妇人为梅娘。”
“他们到官府登记造册了吗?”
徐文俊想想摇头,“那时年纪太小,不懂。”
“天哥?”席慕白在记忆里搜索有用的资料。
徐文俊笑道,“此添非彼天。”
“何意?”席慕白抬头问。
徐文俊解释道,“我家堂哥也叫天哥儿,大家曾笑问过,巷子有大天哥、小天哥,那男人解释过一次,他的名字不是天空的天,而是家里添了一口的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