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仪当然不能说这个架空的时空仿照魏晋时期的程度很像,她是读过史书的人啊,虽然是囫囵吞枣,但是大概情况知道的。
虽然这个时空比史书上要稍好一些,但是照她穿来这么多年细细观察,大致方向是错不了的。
所以,照着节奏来看,先帝一死皇叔摄政,距离大乱就不远了啊。
“高密王不敌敌寇,骆家投效齐王,管中窥豹就能看到各地诸侯王野心不息。天子年幼,皇叔杀名太甚,长此以往只怕……”
顾清仪不能说的太透,但是点到即止,李茶英聪慧必能明白她的意思。
李茶英轻轻一叹,“大父昨日才派遣李家一部分族人回安定。”
顾清仪想起李家那位颇有盛名的大儒李章,果然不负盛名,她是通过史书记载方能推断一二,而这位却是全凭自己智商啊。
看着顾清仪的神色,李茶英轻笑一声,“世人多愚昧,你这良才藏于沙砾亏得我慧眼识珠。”
顾清仪:……
这是夸我还是夸你自己?
“大父去岁见你后,就曾与我言你有一双慧眼,腹有华章,果然如此。”
顾清仪汗颜,她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远眺,真是惭愧,惭愧啊。
两人相谈投契,叙了会儿话,李茶英忽又说道:“你可知梁丰被皇叔斥责一事?”
“嗯?”顾清仪还真不知道,最近忙着回鹘州的事情,哪里顾得上旁事。“为何?”
“临淄开战,朝廷调遣兵粮,仓曹存粮有误。”李茶英道。
顾清仪恍然大悟,什么存粮有误,必然是梁丰中饱私囊,若是不用兵自能让他周转时日补上就是,但是临淄贼寇起事突然,那梁丰怎么有时间补上窟窿。
“这等蛀虫,训斥倒是便宜他了。”顾清仪嗤笑一声。
“傅尚书力保,皇叔也得给一二分薄面。”李茶英说完看着好友,“饮水宴一事虽然作罢,但是惠康人岂能不知这里头的猫腻,那梁香凝想要逢迎傅兰韵就来踩你的脸,现在外头人都在说皇叔冲冠一怒为红颜。”
顾清仪扶额,“这叫什么冲冠一怒?”
不过是训斥一二,不疼不痒的。
“放在别人身上自然不算什么,但是那可是皇叔,你可见皇叔对谁家女郎这般贴心?”
李茶英看着好友的神色越发觉得有些意思,“这婚事当初来的匆忙,我还为你担忧良多,如今看来未必不是良配。”
顾清仪心中苦笑,想起之前宋封禹让她送香包的试探,就知道他对她肯定有怀疑之意,但是她不知道哪里漏了马脚。
而且,因为那藤蔓生于她的掌心,她的身上沾染了它的气息,所以香包之内的香气决不能少了它,不然以宋封禹的狡诈必然会一查到底。
只是这些秘事连父母兄长她都不曾提及一个字,自然更不会跟李茶英说起,只能说道:“但愿吧。”
她更加不能说两年后意图退婚的事情,若是出口只怕李茶英都以为她疯掉了。
虽然这时空对女子宽容一些,但是礼仪教条还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