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疏很难过,这本该是他应该去做的事情,只是困于这惠康城中不得脱身,却要让阿妹承受这份重担。
“新帝已登基,顾家的困局什么时候能解?”顾逸疏心里憋着一股火,这样的局面不是他想要的。
他们顾家一步步后退,不是推着阿妹去冲锋陷阵。
顾母眼眶含泪的看着女儿,听到儿子的话抬头去看夫君。
顾钧沉默半响才道:“等到皇叔松口吧。”
顾家又不是要背主造反,所以做事备受掣肘。他们家是忠臣之后,怎么能行背主之事,既是要忠心,必然要背上枷锁受人辖制。
祖上英明,不能在他手中沦丧,顾钧心中之苦,实在是无以言表。
顾清仪看着父兄,“也不只是顾家一家处境艰难,当年跟着高祖打天下的士族处境不如顾家的比比皆是,甚至于还有些获罪贬为庶民甚至灭族的,比起他们我们已经很好了。”
说到这里顾清仪洒然一笑,“阿父,阿兄,皇叔虽然恶名昭彰那是因为行军对战战事使然。如今掌控内政只怕不会将沙场的规则强行搬运过来。且,现在各地诸侯王蠢蠢欲动,女儿猜度怕是皇叔也得拉拢旧臣,稳固朝政。我们家与皇叔有婚约在手,且顾家被先帝猜疑打击,现在倒是可做个千金马骨。”
不管是不是因为婚约所为,只要皇叔重用顾家,那就会成为其他被打压的士族的希望,星星之火一旦点燃,也能成燎原之势。
顾清仪这话顾家父子自然听得明白,三人对视一眼,顾钧就道:“只看青州这一仗大胜后皇叔如何作为了。”
“所以鹘州就更为重要。”顾清仪沉声说道,“女儿此行必然不负阿父期望。”
顾钧心里长长的吁一口气,望着女儿,“你到底是个女郎,安全为重。”
“有阿父挑选的顾家部曲护卫,又有皇叔护送,哪个不长眼的敢冒犯与我?”顾清仪倒是不担心路上的安危,所有的担忧都在鹘州。“阿父,放心。”
…………
傅兰韵小病了一场,这一场“病”是必然的的,不然怎么好对外交代,因为这一病,也就断了跟定北王约定相见的事情。
定北王倒是来了傅府两趟,第一趟傅行空还见了他,第二次上门傅行空面都未露,更不要说见到深处闺阁的傅兰韵。
傅家这样的姿态便是贺润笙是个莽夫也能猜出几分意思来,脸色自然就不好看。
再加上他听说傅兰韵病了一事,心中暗恨傅家强行拆散他们,若不是那皇叔突然与顾家联姻,傅家又怎么会变了态度?
说起来还是顾家可恶,顾清仪这草包与他解了婚约转头抱上皇叔这根大腿,他心里虽有些不舒服被人耻笑几句也就罢了,但是坏了他跟傅兰韵的婚事这就可恨了。
听闻那顾清仪要回鹘州养病,贺润笙便打定主意要吓一吓她出口恶气,哪知道还未部署好,就听到皇叔护送的消息。
贺润笙手下强兵悍将不少,但是也不敢冒险跟皇叔对上,实在是想不通那顾清仪使了什么手段,倒是把个皇叔迷得晕头转向的。
着实令人气急!
这事也不能就此作罢,还是令人远远地跟上去再寻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