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仪轻轻一笑,“清仪何德何能又哪有胆量敢对御赐婚事指手画脚,陛下乃是一国之君,既然为裴女郎指婚必然是深思熟虑,岂能出差错。”
顾清仪不知道裴韵菘到底要做什么,但是话里话外似乎要引着她对这婚事表达不满之意,她怎能如她所愿。
相反,顾清仪不仅不会表达不满反而满口夸赞,将小皇帝夸出一朵花来。
反正皇叔不会答应赐婚的事情,顾清仪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就都无碍。
想到这里,她微微一笑,是了,若是皇叔答应赐婚,裴韵菘又怎么会到她跟前来,她这是想要曲线救国。
也是对皇叔一往情深了,不然不会做到这种地步。
“顾女郎也觉得婚事不错吗?你还不知陛下为我赐婚哪一家。”
“不管哪一家,想来都是好的。”
裴韵菘看着顾清仪,现在隐隐有些明白了,顾清仪肯定是知道了,但是她偏偏装作不知道。
如此心机,草包之名倒是愧对她了。
裴韵菘轻轻一叹,“本来我是不想上门惹人嫌,但是此时牵涉到顾女郎,我只好上门来亲自说明。”
来了!
顾清仪做出一个疑惑的神色,“与我有关?这倒是有些令人意外,裴女郎的婚事怎么会与我有关,天下人皆知我已有婚约在身,怎么也不会与裴女郎的婚事有关。”
裴韵菘轻轻一叹,面带几分无奈,“此事我思前想后,也是想着顾女郎远在鹘州定然不知道惠康的事情,但是婚事着实与顾女郎有些关系,陛下为我赐婚的便是皇叔。”
顾清仪做出一个恰到好处的震惊表情,半响才说道:“裴女郎开什么玩笑,当初我与皇叔定下婚事满惠康无人不知,陛下怎么会做这种夺人婚事的事情。”
“圣人之心,又岂是我们小小女郎能猜度的。”裴韵菘开口说道,“但是我所言句句属实,顾女郎不信写信回惠康一问便知。”
顾清仪沉默半响,忽然抬眼看向裴韵菘,“裴女郎这话说的有些不清不楚,我心中疑惑不已只能先问个明白,若有冒昧之处还请见谅。不知,陛下可曾下了圣旨颁布赐婚的圣喻?”
裴韵菘想过顾清仪万般反应,唯独没有想到她会问这样一句。
换做别人知道这样的事情肯定会大怒,怒急之下谁又能知道做出什么事情。
偏偏顾清仪没有,不仅没有反而十分冷静,冷静的有些过分了。
裴韵菘再一次肯定顾清仪肯定早就得了消息。
“从惠康到河东千里迢迢,圣旨的事情还未可知。”裴韵菘道。
顾清仪听着裴韵菘这样说心中不免冷笑一声,推得倒是干净,是也不是都是她一家之言,就她的嘴是嘴不成?
“既然圣旨还未到河东,裴女郎又何必如此心急前来鹘州。若是圣旨赐婚,即便有些不悦,想来与裴女郎也无干系,我顾清仪又不是是非不明之辈,自然不会迁怒裴女郎,你安心就是。”
裴韵菘听着顾清仪字字句句针对她,什么与她无关,什么不是是非不明之辈,这不是字字句句骂她吗?
“顾女郎深明大义着实令韵崧钦佩,只是此事怎么能与我无关,若是圣旨一下,虽此事不是我主张而为,但是确实因为我令顾女郎受伤害,此行前来也是应该的。”裴韵菘看着顾清仪一字一字的试探道。
顾清仪看向裴韵菘,对上她满是愧疚的神色,不知情的一看,真的会被她这张脸给骗到。
“裴女郎既然说对不住我,不想我受到伤害,只要裴家不答应这婚事便可。”顾清仪义正辞严的说道。
裴韵菘微微摇头,无奈的开口,“皇命难违,裴家一向忠于朝廷,又岂能做违逆君王之事。”
说来说去不就是又当又立。
顾清仪懒得跟她继续周旋,直接说道:“既是这样,裴女郎来这一趟又有什么意义呢?告诉我裴家支持你抢我的婚事?告诉我裴家抢我的婚事是不得已,我被抢了婚事还要对你们裴家感恩戴德?还是说裴女郎是来示威的?”
裴韵菘脸色微微一变,立刻说道:“顾女郎何必如此出言伤人,我只是一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