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元家与郑家更不用说,元朔主管琉璃作坊,郑桓作为鹘州基石万能砖,好东西自然也不会少了他们,因为郑家与元家自然不缺这些。
别人不知道,她们可是知道这些东西出自哪里,她们这位皇后娘娘本事大着呢。
要不然,郑弘怎么兴高采烈去暂时躲进牢里避风头了,郑家现在在郑桓长久洗脑下,现在对着新帝与新后,与别的世家抵制的心态还是略有不同的。
郑夫人抬头看了一眼元夫人,元夫人与旁人一样低头看着食案上的精美琉璃,好似也是被惊到了一般。
郑夫人一看,也跟着低下头。罢了,多想无益。
唯有李夫人浅浅一笑,开口徐徐说道:“臣妇曾听闻琉璃来自海外,也有人说来自西域,极为稀有,臣妇家中以前也曾有个琉璃小碗,当宝贝似的放着,只是跟娘娘所用的琉璃用起来不管是色泽还是样式都差远了,不知道娘娘这琉璃从何而来,臣妇也想买几件拿回家中使用,只看着就令人心情愉悦。”
郑夫人:……
元夫人:……
俩人瞬间明白了什么,皇后今日设宴只怕就是为了这琉璃吧!
皇后有琉璃作坊,今日用琉璃碗盏待客,只怕明日起使用琉璃就会成为惠康最时兴的事情。
李夫人这样为皇后抬轿子,果然两家情分不同。
一直默不作声的钟夫人此时抬头看向亲家母,她家七郎跟李茶英定了亲事,跟李家的关系自然不错,但是李夫人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钟夫人不太明白,但是她肯定李夫人可不是信口胡说的人,言出必然有打算。
李夫人首先开口,便有其他夫人附和,笑盈盈的赞美这琉璃碗盏,自然也询问这琉璃的来处。
虽然世家跟新帝多有摩擦,但是也并不是事事不睦,像是这些漂亮精致的小东西,谁不喜欢呢。
“琉璃始出西域,据说工艺复杂,成品很是难得,皇后娘娘能拿出这样多宴客,真是令人惊讶。自从战事一起,西域与大晋的商道就以断绝,不知道娘娘从哪里得来这些东西,小女也想买些回去用上一用。”
顾清仪闻言看向说话的裴韵菘,她就一直等着裴韵菘憋不住开口,此时终于等到了。
“工艺很复杂吗?那倒是不知道。”
听到这皇后这话,郑夫人与元夫人惊愕不已,抬头扫一眼皇后,就见皇后娘娘笑的情真意切,好像完全不知道鹘州那琉璃作坊是她的一样。
郑夫人这次也憋不住了,抬头看向元夫人,俩人四目一对,知道今日这宴会怕是另有图谋,皇后这是要搞事。
不管是郑桓还是元朔都在皇后这条船上,两位夫人也不能真的置儿子于不顾,再说琉璃就算死珍惜昂贵,也不过是寻常用的小物件,此时抬抬皇后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算是为儿子出把力吧。
郑夫人就先一步开口说道:“娘娘掌管宫务事务繁杂,这等小事又岂会让娘娘烦心。裴女郎要想知道这琉璃的事情,倒不如去将作监问一问。”
“郑夫人说的是,将作监对这些事情肯定知之甚清。”元夫人跟着附和一句,“听闻最近风行惠康的雕版印刷就是将作监在做,可见将作监能人辈出。”
这什么情况?
郑夫人跟元夫人这是在做什么?
裴韵菘也没想到这二人会开口,愣了一下,才徐徐开口说道:“将作监那是朝廷管理内造的衙门,又岂是常人随意能去的。”
管理将作监的是穆埠,这一位可是陛下最为信重的左膀右臂,去找他问,只怕会碰一鼻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