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让这些士族们后退一步,这是最好的结果。
当然,宋封禹最后的期望是希望士族不能再把持朝廷官员选拔,能安分守己,不能仗着手中的权利为所欲为。
虽然这个期盼有点高,但是他有生之年必然能做到。
若不能以强硬的手段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计划,那么就只能分儿化之,慢慢图谋。
比起劳民伤财的强硬手段,分儿化之虽然时间多一些,但是对于休养生息的百姓而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这就要看帝王的耐性了。
宋封禹的性子一向是大刀阔斧直来直往,但是现在不得不收敛锋芒徐徐图之。
对他,也是一个极大地考验。
皇帝不好当啊。
说完这些,宋封禹兴奋过后,这才想起来自己来找顾清仪是为了什么事情。
拉着她俩人一起坐在软垫上躺下说话,顾清仪将竹帘落下来,她可不好意思让宫人们看到这样子。
宋封禹这种纯古人是完全不能理解她的这种行为的,就像是在这时空夫妻晚上同房还有婢女在一旁侍奉呢。
这属正常现象,他们习以为常。
但是顾清仪不习惯啊,她一个现代人的芯子,这对她绝对是大尺度,受不了。
好在宋封禹这人在外打仗行军习惯了一个人,对于顾清仪这种习惯倒也不觉得奇怪。
“裴济已经从河东起身前来惠康。”
顾清仪刚躺下,听到这话一下子坐起来,“真的?”
宋封禹侧眸看着她,轻轻点头。
顾清仪有点意外但是好像又觉得情理之中,微微叹口气,“这样也好,若是他们不来惠康盘踞河东的话,只怕就有别的打算,真要是打起来还不是百姓受苦。”
原本他们猜测若是裴济或者裴道不来惠康,那么他们在河东就很有可能起兵,如今看来在裴济心中裴宿这个弟弟与裴韵菘这个女儿的分量还是很重的。
“若是他抵达惠康为裴宿求情,你有什么打算?”顾清仪觉得有点头疼,裴济作为裴家主还是很有分量的,没有十足的证据是不能对他动手。
宋封禹黑黢黢的眸子看着顾清仪,半响才道:“他到不了惠康。”
顾清仪心头一跳。
这话的信息量可太大了。
到不了惠康是身体有恙还是人为病故?
“我听说裴济喜爱五石散,这个东西说是能治伤寒,但是很容易令人上瘾,对身体的伤害很大,常年服用下,很容易让人变成废人。”顾清仪轻声说道。
“还有这样的说法?”宋封禹奇怪的问道。
士族服用五石散是常见之事,甚至于被广为推崇,定为雅事。
宋封禹并不喜欢这些,是因为他的性子所致,但是并不知道这个东西对身体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