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裴家所有的危机几乎都是因为这婚事而起,因此知道是她顿时心生厌恶,看都不想看一眼。
“姑姑,走吧,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裴锋强忍着怒火说道。
三人匆匆离开,傅兰韵也已经进了后院见阿母。
傅夫人正因为裴家的两个侄子头疼的很,看到女儿也没打招呼便直接回来了,忍不住皱皱眉头,“怎么忽然就来了?”
傅兰韵瞧着阿母一闪而过紧皱的眉峰,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意了,自顾自的坐下后,这才开口说道:“上回阿母与阿父大张旗鼓的找我,说了那么多,我思来想去觉得你们说的对,不管怎么说我姓傅,总不能因为裴家的事情与自己的娘家生分。”
傅夫人闻言面色一缓,“你这样想就对了,说起来这世上真心护着你的自然还是自家人。”
傅兰韵心里讥讽一笑,那还真的未必呢。
“阿母说的是,咱们到底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又岂是外姓人能比的。女儿听说了裴家的事情,知道怕是不太好,这才来找阿母商议一二。”傅兰韵说道。
傅夫人闻言看着女儿,“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是啊,女儿听说裴家这次的事情怕是有大麻烦,不知道阿父与您说了没有。”傅兰韵说了这句微微一叹,“以前我怪阿母,也是因为阿母凡事都为阿父着想,便是阿父为了裴家的事情委屈我,您也劝我低头,我心里委屈自然不高兴,可是阿母心里还惦记着我,我心里总归是高兴的。”
傅夫人听到女儿这样说,心头也微微发涩,道:“你现在的日子不是慢慢好起来了,之前的事情阿母虽然对你严苛了些,可要不是那般,你又怎么会有今日的柳暗花明。”
傅兰韵听到这话心中的失望已经跌到谷底,她阿母的话真是说得好听啊,好像她有今日都是她的功劳。
若不是顾清仪与她和解,她只怕早就不能翻身了,那时候傅家哪里还会多看一眼她。
“正因为女儿记着阿母的好,所以知道裴家的事情不乐观,这才来找阿母商议。”傅兰韵抬头看着母亲,“城防图的事情您知道吗?”
傅夫人微微皱眉,“什么城防图?”
傅兰韵幽幽一叹,“女儿就知道阿父一向偏宠裴姨娘肯定不会跟您说这件事情,早朝上有人拿出证据证明裴家早年泄露城防图给胡人的事情。”
傅夫人面色一下子就变了,难怪这几日丈夫对她说不用她出去奔走,他会看着办,感情这是怕她知道这些事情为难裴蕴秀吧。
看着阿母阴沉的面色傅兰韵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阿父果然不会跟阿母说这件事情。
“阿母,泄露军事秘密给敌人,这可是通敌的大罪,再加上裴宿之前所犯之事,而且裴家在河东增加赋税,抢掠土地,且隐田之多令人发指,桩桩件件浮出水面您以为是巧合吗?”傅兰韵加重语气,“这明显是早有图谋,陛下这是对裴家失望至极,裴家不知反省反而越发张狂,您说陛下怎么可能还会轻饶裴家。”
傅夫人面色变了又变,再抬头看着女儿的神色已经变了,不知不觉自己这个女儿如今已经成长到自己有些陌生的地步了。
她说的话很有道理,让傅夫人不免深思,“你能肯定陛下必然会处置裴家?”
“我是听王爷说的,王爷猜测应该是这样,不然陛下不会放任别人将证据摆在朝堂上的。”傅兰韵幽幽一叹,“阿母,您想想若是真到了那一日,咱们府上有一位裴姨娘在,不知道会不会受牵连。”
傅夫人沉默不语。
傅兰韵也不着急,慢腾腾的带着几分担忧的语气又开口,“女儿是嫁出去的人倒无所谓,但是阿母您得为阿兄他们几个想一想啊。若是因为裴姨娘让傅家在陛下那里再记一笔,阿父且不说,但是阿兄与阿弟的前程了怎么办?您知道,现在陛下力推科举,很有可能过个几年要考试授官,届时……女儿不说您也能想到结果的。”
傅夫人之前还能稳得住,但是想起儿子的前程神色终于裂开了口子,“你有什么打算?”
“女儿能有什么打算,只能听阿母的,您怎么做我帮您就是。”傅兰韵苦笑一声,“就如同阿母所言,女儿终归是要依靠娘家的,我当然希望阿兄与阿弟的前程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