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藏闻言很是赞同,点头如捣蒜,也对秦观愈发敬佩:“秦将军其人真是世间罕有,真不愧天威神将之名号。深谋远虑,未雨绸缪,目光之长远,令人赞叹。”
尹温烈极为骄傲自豪的点头道:“那是自然。我等将官士卒,无不因为曾跟随秦将军四处征战而深感荣耀。”但话锋一转,先前的神色却黯淡下来,无可奈何的叹气道,“可那又如何?经历血牢关一战,将士们皆深信秦将军,再无异议,哪怕是他前所未有的保举一个孩子做后将军,众将也是一味支持,甚至联名上书。并非是因为与我交情深厚,更多的乃是因为前将军。”
“那不知先帝意下如何?”叶藏问道。
尹温烈微微一笑,并未急着回答:“满朝文武无不对此深感疑惑,大为惊奇,但先帝并未直接驳回,而是在深思熟虑后,先是典我为翎军将军,赐袍赏金,开府设宾,随后又逐步封赏,但偏偏不许后将军之职。”
“后秦将军奉诏回朝,先帝除去其军权,将军无奈,但也只得交还兵符,赋闲在家,郁郁寡欢。后舆论不减,百姓皆言秦将军曾立下盖世功勋,名震四海,可如今不升反将,实有损圣上英名。故而群臣启奏,百官附朝,先帝斟酌再三,权衡之下,只得加封将军为明殿佐督卫兼太尉之职。官居一品,品衔极大,却无多少实权。秦将军深知先帝此番用意,心中愈发不平,终日闭门不出,以泪洗面,不久后染病而亡,至死未敢忘却边疆战事。”
说到此处,尹温烈又回想起往昔岁月,感怀至深,泪如雨下,伤痛不已。叶藏也深受感动,遗憾万分,不免感叹道:“金剑曾饮胡人血,雕弓堪射西北狼。如今蒙尘心不改,却叫英雄病体亡。马革裹尸成奢望,金戈铁马骨微凉。生为豪杰死为鬼,亦做地雄守安常。可叹,可惜,可恨,可怜秦将军一生英雄,最终却病死于榻上,真是叫人唏嘘......”
情至深处,尹温烈泣不成声,良久,才稍稍缓过神来,附和着叹道:“确是如此,叶前辈所言甚是......秦将军一生为国,逝世后却仍不能如愿,叫他九泉之下如何安息?又叫我等生人,日后有何面目再面对他?”
“将军莫要太过伤心。”叶藏挪动蒲团,使得自己靠近一些尹温烈,右手拂其背,左手递过一杯热茶,又关切地安慰道,“好在如今将军接过这重担,一样能完成秦将军生前的抱负......”话未说完,叶藏便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急忙住了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尹温烈的反应。
见他仍沉浸在悲痛之中,虽有些心酸,但还是松了口气,庆幸尹温烈没有联系到自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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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的处境。
“但不知尹将军又是如何得到那《广武遗志》的呢?”叶藏急忙撇开话题,以防尹温烈又联系自身,沉浸在哀伤之中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