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宋冷哼一声,居然还有这么蠢的人。
“你究竟是谁派来的人?”一直沉默的路嗣恭终于开口了。
他毕竟是独镇岭南多年的地方重臣,他一直在猜测郭宋是谁派来的人,田秉嗣、李正已、天子李豫还是相国元载。
他基本上已经排除了田秉嗣和李正已,如果是他们二人之一,应该就有大量船只和军队来逼自己靠岸了,从郭宋抢夺信件来看,他如果不是李豫的人,那就是元载的人。
“这个问题,你还需要问我吗?”郭宋嘲讽地看着他。
“没错,你肯定是天子派来的。”
路嗣恭心念一转,便排除了元载,刚才春桃直呼元载大名,显然不是元载派来的人。
路嗣恭沉吟一下又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郭宋看了他一眼道:“我估计你也能猜到,我就不妨明着告诉,天子派我来就两个目的,一是收回你的不义之财,二是拿到元载和你勾结的证据,元载的信我已经拿到了,下一步就是夺回你的不义之财。”
路嗣恭不屑哼了一声,“三十艘船,你以为就凭你一人,就能夺取?”
郭宋淡淡道:“我可以和你做一个交易。”
“交易?”
路嗣恭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你不妨说说看,我听一听有没有交易的必要?”
郭宋缓缓道:“我在你书房桌下找到一个木匣子.......”
郭宋刚说到这,路嗣恭猛地想到了什么,顿时脸色大变。
郭宋察言观色,冷笑道:“看来你应该想到了,没错,我拿到了田秉嗣给你的信件,就在我身上,我不知道这封信件交到天子手上,对你和你的家族意味着什么?”
路嗣恭面如死灰,他竟然把田秉嗣的信件忘记了,当然,就算他没忘记,随身携带,现在也一样落在郭宋手中。
但路嗣恭心里清楚,这些信落在天子对他意味着什么?那是抄家灭族啊!
一时间,他整个精神都枯萎了,嘴唇哆嗦起来,“你.....你的交易是什么?”
“军队集结上岸,把船队交给我,我把田秉嗣的信烧了。”
路嗣恭沉默不语,郭宋又冷冷道:“你心里很清楚,你现在的罪名最多是坐赃,以你平定哥舒晃,保住岭南的功劳,你说不定还能功过相抵,保住性命,能安度晚年,退一万步说,就算天子不容你,逼你自杀,但你家人应该无事,但如果田秉嗣落在天子手中,你不光是坐赃,还有图谋造反之罪,不光你死,你的子孙都活不了,满门抄斩,这一点你心里应该很明白。”
良久,路嗣恭嘶哑着声音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没有选择余地,不相信也得相信,相信我,至少你还有一线希望。”
说完,郭宋转身一箭,船窗上一名士兵中箭,惨叫着摔下船去,郭宋拔出黑剑,冲杀出去,如砍瓜切菜一般,十几名企图冲进船舱的士兵纷纷被斩杀,郭宋拒守舱门,开弓放箭,一连射杀了七八人,士兵们又吓得逃回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