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适一向极为吝啬,他的私人金库从来都是只进不出,最近一次掏钱还是去年县主们出嫁给的嫁妆,九十几个县主花了他百万贯钱,已经让他心痛不已,再让他掏几百万贯钱出来,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卢杞知道天子肯定舍不得掏自己的钱,连忙打断这个话题,“陛下,还是听取微臣的建议,把器物变卖了,多多少少有一点钱支付军俸。”
李适点点头,“朕准了,这件事你们商量着办!”
李泌无奈,只得和卢杞告退下去。
李适心烦意乱,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没有钱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钱,他这个皇帝实在太憋屈了。
这时,霍仙鸣低声建议道:“陛下,长安豪贵颇多,比如郭子仪府,吴仲孺府等等,都是家财巨万,现在国家有难,该是他们出钱出力的时候。”
李适点点头,这其实是个不错的办法,李泌不去打他们的主意,反而惦记自己库房,着实可恨!
“这件事让朕考虑一下!”
霍仙鸣见天子已经动心,又随即禀报道:“陛下,田文秀回来述职了!”
李适顿时大怒,“他回来做什么?朕召他回来了吗?”
“陛下息怒,不如听听他怎么说,他必然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李适重重哼了一声,“让他来见朕!”
不多时,田文秀几乎是跑进来,扑跪在地上放声大哭,“没想到奴臣还能见到陛下!”
李适被他哭得心烦意乱,一拍桌子喝道:“好了!好了!别再哭了,朕都要烦死了。”
田文秀不敢再哭了,他抹掉眼泪道:“奴臣的监军府被郭宋派士兵严密监视,任何报告都送不出来,奴臣没办法,只好用进京述职的借口才得以离开河西,亲自来给陛下汇报情况。”
李适从抽屉下方取出他上次的监军报告,有些不满道:“你的报告中有些问题,让朕无法相信,你说他在城北大兴土木,僭越修建宫殿,朕特地调查,并没有这回事,你怎么解释?”
“陛下,微臣没有说谎,只是表述可能有误,他虽然没有修建新的宫殿,但他确实大兴土木修缮一座道观,叫做老君观,原来占地只有五亩,现在扩大到三百亩,修建得金碧辉煌,气势浩大,名义上是道观,但只要牌子一换,就是一座王宫。”
田文秀也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尽量向事实上靠拢,郭宋确实在老君观后面开辟了百亩空地,但那是为了修建仓库,存放硝石和硫磺。
“你说的话朕自然会去核对,朕再问你,郭宋之妻到底有没有怀孕?”
“这个是奴臣的情报有误,奴臣手下认错了人,他妻子确实怀孕,已经产下一子。”
李适点点头,“说一说他现在的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