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屋子里一名白衣人举刀向踢门的士兵劈来,速度极快,但周飞的速度更快,长矛如闪电般刺穿了对方的胸膛。
‘当啷!’横刀落地,白衣人当场毙命。
紧接着,屋子里一声大喊,十几名白衣死士挥刀杀出,在他们中间有一个黄色身影,周飞一眼认出,中间黄袍者正是田绪,田绪那双酒色过度的金鱼眼太醒目了,简直就是他的招牌。
尽管十几名白衣死士武艺高强,一般士兵不是他们对手,可惜他们遇到了晋军最精锐的斥候,而且有两百五十人之多,斥候们将对方团团包围,只片刻,十几名白衣死士全部被杀,只剩下仓惶无助的田绪。
田绪虽然从小学武,但他早已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变得不堪一击,周飞一把夺走他手中宝剑,劈手揪住他的衣襟,冷笑道:“田绪,还认识我吗?”
“是你!”
田绪这才认出周飞,他连忙哀求道:“周校尉,看在从前我待你不薄的份上,你放过我吧!我愿把一处藏宝地告诉你。”
“待我不薄?”
周飞眼睛都红了,“我的五十名兄弟为你卖命,你却毒死了他们,他们个个都是铁汉子,临死前却哭嚎打滚,凄惨无比,这就叫待我不薄?”
说到这,周飞慢慢举起宝剑,田绪惨叫道:“饶命啊!”
周飞又慢慢放下剑,“你是该死,但不应该是我来杀你。”
他将田绪甩翻在地,喝令道:“绑了!”
士兵们将田绪俨如粽子一般捆绑起来。
魏王宫的战斗已经全部结束,王侑带领数十名文职军官开始忙碌地清点财物、盘查仓库,田承嗣是安禄山的心腹,他留下的财富也是难以计数,仅次于朱滔。
另外还有田承嗣不能把藩镇留给儿子而心生愧疚,把大量的财富赏赐给他的十几个儿子,以至于每个儿子都富可敌国,光良田就有数十万顷。
城内的战斗也结束了,所有魏国权贵的府邸都被查封,男子被集中关押,等待处置。
郭宋在王侑的陪同下,在魏王宫的仓库内巡查,仓库内基本都是生铁、铜锭等战略物资,数量巨大,金银、财宝和铜钱却很少,这让郭宋有点不解。
王侑很清楚原因,笑着给郭宋解释道:“殿下,这里是国库,不是私人府库,田悦把金银财宝都分赏了他的兄弟,铜钱则赏赐给将士,他自己几乎没有留存,非常简朴,十几个妻妾的私房钱还是从娘家带来的,田悦几乎没有赏赐给她们什么?”
“那私人府库呢?”郭宋又问道。
“田悦没有私人府库,但田绪有,但他的私库在他的旧宅,不在这里,卑职已经派人去盘查,最迟明天给殿下一份清册。”
郭宋点点头,“不用着急,把田氏家族所有的财富都清理出来,然后一并给我清册。”
“卑职明白了,会尽快处理。”
这时,有人禀报,“田绪被周将军抓住了,在外面等候。”
郭宋快步走出仓库,只见院子里跪着一人,双手反绑,满脸沮丧。
“就是他吗?”郭宋问道。
王侑点点头,“他就是田绪。”
“看起来也貌不惊人嘛!”
王侑冷笑一声,“相貌普通,但心狠手毒却远超一般人。”
田绪明白对方是谁了,磕头哀求道:“殿下饶我一命,田绪愿生生世世为殿下之奴!”
郭宋笑眯眯道:“你这样的奴隶只会消耗粮食,没有半点作用,你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让我收买人心,我会当着元城数十万军民的面,让符璘的儿子亲手处斩你,这样满城百姓和八万降军都会对我感激涕零,人心尽附,我这个建议不错吧!”
“你!你杀了我吧!”田绪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
郭宋挥挥手,士兵将田绪嘴堵住,押了下来。
他随即对裴信令道:“田承嗣的兄弟子侄,无论老幼,一律斩尽杀绝,财物充公,女人可以饶过,允许她们带自己财物回家。”
裴信躬身道:“卑职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