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主也有点感动,又对郭宋道:“开酒铺就是比较辛苦,开市就要来,关市才能结束,晚上还要算账、盘点,但你放心,辛苦是值得的,你今天投下的钱,我包你三年赚回来。”
李安在一旁笑道:“不过最基本的租契、账本还是要稍微看一看,然后就可以立过户契约,我们去市署过户,一万两银子,我马上就让人送来。”
陆东主点点头,“这是肯定的,然后我要把富平酒坊的契约书给你们,明天一早,我还要带你们去富平酒坊,要更改东家名字,需要三方在场签字画押。”
郭宋着实有点头大,他最怕做这些繁琐的事情,他对李温玉道:“这些事情都由你来跑吧!我只管画押签字就行了。”
李温玉点点头,对陆东主笑道:“陆东主,这六位伙计都要留下来吧!”
“这个你们决定,他们都愿意留下,然后你们具体商量,每月付多少工钱,账本上都有,那个领头的蒋峰我建议你们留下,他跟了我很多年,经验比较丰富。”
陆东主跑去抱账本了,甘雷把郭宋拉到一边,低声道:“当年我就是这样被骗的,一切看起来都很美好,最后发现什么都是假的,咱们不能这么痛快给钱。”
郭宋拍拍他胳膊,笑道:“放心吧!要经过市署过户,假不了,再说谁敢骗我,我保证连本带利追回来,若还不了,他只好以命来偿了。”
陆东主抱来一堆账本以及契约,李温玉当仁不让地坐下翻看账簿,不时问了问进货和送货的情况,怎么结账?五百石酒能存放多久,这么热的天会不会酸掉?
陆东主告诉她,五百石酒中有三百石陈酒可以长期放,在地窖木桶里,其余两百石酒都要供给酒楼,这两天就要送完,酒到付钱,酒行的规矩都不赊账,他们卖的牌子是大唐名酒富平春,实际上,真正的富平春一年只酿一千石,全部供给皇宫,其他只要是富平县出的酒,都叫富平春。
酒楼送酒一个月就两次,平时都是零卖。
李温玉问得很详细,两人足足谈了半个时辰,最后陆东主向郭宋一竖大拇指,“郭公子,你请的女掌柜厉害,虽然是刚接触这行,但都问到关键处,有她坐镇酒铺,一点不用担心。”
郭宋呵呵一笑,“还是需要陆东主倾囊而授才行。”
“那是肯定的,现在有些秘诀我还不能说,必须等过了户我才能告诉她,这是行规,过早说出来,我吃饭的碗就砸了。”
双方交接很顺利,过户契约在市署立好,当红红的印章敲下去,这家酒铺就正式归郭宋了。
陆东主和李安去取银子,郭宋笑着问李温玉,“李师姐有什么想法?”
“我现在只有两个想法!”
李温玉神情凝重道:“从明天开始,我要一家一家酒楼去拜访,酒铺九成的收入都靠酒楼,丢了酒楼这些大客,酒铺就完了,而且我们利润很薄,只有一成的净利,一个月能赚两百贯,就已经不错了。”
“还有一个想法是什么?”郭宋又问道。
“还有六个伙计太多,我要辞掉三个,一个月就能省下十五贯钱。”
甘雷顿时急道:“那个陆东主不是说,忙起来的时候,人手还不够吗?”
李温玉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是还有你吗?难道你还把自己当张东主了?你就是店里的伙计,一个人必须顶他们三个。”
甘雷眨眨眼,一句话说不出来,郭宋哑然失笑道:“其实辞掉三个本地人也好,另外三个人可以晚上住在店里看铺子。”
李温玉摇摇头,“郭师弟,你搞错了,我准备留下三个长安本地人,尤其那个领头的蒋峰,很自以为是,这种人会欺主,我更不能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