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宗员的回文到了,与回文一并捎来的,还有两只新制作的腰牌,以及两坛清酒,几斤近乎透明的肥肉。
梁祯对着驿骑,谢过宗将军的好意,然后将酒肉,连同军书一并交给公孙障尉,以表示对他数日“照顾”的感谢。
“放这吧,既然身份确认,那你们现在就可以走了。”公孙障尉不冷不淡地读完军书,笑纳了酒肉,接着手一挥,示意送客。
“多谢公孙障尉,我等这就告退。”梁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将表面功夫做足,他见过脸皮厚的,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兄弟,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梁祯拍了拍章牛的肩膀,“等我回来,再请你吃酒。”
“哎,哥哥,你在这等会,我跟障尉说一声,送你们去我娘那。”章牛对酒的事倒是没什么兴趣,反而对黑齿影寒的伤势很上心。
梁祯赶忙摆手:“你要去了,这公孙障尉,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哼,他早就恨不得将我们全扒了。”
梁祯一把捂着他的大嘴:“闭嘴!不要命啦,这么说话。”
“兄弟,以后说话,一定要注意点,这公孙障尉,明显不是善茬。”
章牛虽耷拉下脑袋,但腮帮却还是鼓鼓的,显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知道了,哥哥。”
既然上障已成是非之地,梁祯一从章牛嘴里问明白路线,便带着黑齿影寒以及骑来的那两匹马,离开了上障,直奔令支西南侧的山丛而去。
章牛的家,离令支县城约四十里路,位于一座因形似卧虎而得名的卧虎山的半山腰。此山千峰万岭,古木参天。弯弯清泉沿着山脉缓缓流淌着,滴着翠,带着绿,渐渐的汇合在一起,融合成汩汩清泓,自几间茅草屋前淌过。
“嘚”“嘚”马蹄声自久不见人际的羊肠小道上传来,这是两匹体态瘦弱的棕马,为首的那一匹上,乘着两个骑士,都是一身绛红色的军衣,腰间束着神色的牛皮带,牛皮带上用带扣固定着腰间的弯刀。
长途的奔袭,令黑齿影寒的状态更为萎靡不振,开始时,她还能坚持着与梁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到后来,她似乎睡觉了,无论梁祯怎么说,也不再吱声。所幸,章牛所指的茅草屋,就在眼前。
梁祯在溪水边勒住马,打量着周遭的山势,但见古树丛丛,滤得斜阳斑驳;花香鸟语,观得赏心悦目。
“滴”耳边,忽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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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锐的哨声。茅草屋中、灌木丛中、古树顶上忽地钻出十数人,人人手中,都拿着钢叉弓箭,神色不善地看着两个入侵者。
梁祯下意识地要去抽刀,但手刚动,他便忽然想起什么。于是抓出来的,不是钢刃而是一块圆玉,这块色泽翠绿的玉,是章牛交给他的,听说是从他爷爷那辈传下来的,足以证明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