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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让人送到我府上。”
周梦臣立即说道:“小侄哪里敢要世叔的钱,既然世叔喜欢,就当是小侄一点点的心意。”
冯立轻轻一笑,说道:“如果是别人,我就收了,反正不值几个钱,但是你我就不能收了。你称我一声世叔,我总要照顾你一二吧。这样吧,你去府上,让管家支百两。”
周梦臣听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了。
一方面感激冯立的照顾,一方面觉得这与他的计划不符。
冯立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这东西,是不值一百两的,只是看好周梦臣,见周梦臣家境并不富裕,借此照顾一二。但是对于周梦臣来说,有一百两固然好,但是他的本意,却是想将这刻漏作为一种商品卖出去的。
诚然,武昌城中有钱人是不少,有很多人不拿一百两白银当成一回事。但是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的,大多数人全家的家当未必有一百两。即便士林中人,也不是谁都能痛快的拿出一百两白银的。
如果他收了冯立一百两,也就无形之中将这个刻漏的定价,定为一百两银子,如此一来,整个武昌城中能卖得起的人,又会有多少个啊?
周梦臣说道:“谢过叔父,但是这水钟,实在不值这么多?”
冯立说道:“怎么现在不认我这个世叔了?”
一句话将周梦臣噎着不知道怎么说了。
礼记有言:“长者赐,不敢辞,辞之不恭。”长辈要给小辈东西,即便不好意思接受,也不能不接受,否则就是非常没有礼貌的事情。
周梦臣既然叫冯立为世叔,当做长辈。就不能随便拒绝长辈的赏赐。
“冯先生,我觉得你是误会周兄了。”张叔大说道:“冯先生有所不知,周兄身上还有另外一个差事。恐怕他今日请冯先生来,也是有所求于先生。”
冯立听了,有些疑惑,说道:“哦,飞熊在县衙还有什么差事?”
张叔大说道:“我听说,周兄而今也掌管养济院,但是吴县令却没有给周兄一分钱。恐怕养济院而今的钱粮都是周兄自己垫的,周兄今日造出来这些东西,恐怕就是想让先生帮忙找些出路,还让他能补贴养济院。”
冯立听了,转过头问周梦臣说道:“可有此事?”
周梦臣疑惑的看着张叔大,心中暗道:“这些事情,张叔大是从哪里知道的?”
周梦臣做的事情,虽然不能说隐秘万分,但也没有大鸣大放,他很疑惑是怎么传到了张叔大的耳朵之中。只是而今冯立垂问,他也不敢怠慢,心怀忐忑,却也只好说实话了。于是他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了。
冯立皱眉训斥道:“我当时说推荐你去钦天监,就没有这些破事了。这吴某人------”冯立冷哼一声,表示对这个眼睛之中只有钱的吴县令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