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楼船弥漫着血腥气和惨叫声,格外渗人。
韩长暮要隐藏身份,这一路上原本是要装一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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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公子的,可眼下形势危急,他也不顾的藏私了,手上长剑翻飞。
好多人啊,好多拿着刀的人啊。
姚杳的脑子有点蒙,但手上的剑却条件反射般的,劈砍向四周源源不断的水贼。
四围噗噗噗的闷不断传来,那是刀剑入体的声音。
有的人惨叫着倒地,有的人则闷哼着飞起,再砸进水里。
鲜血很快在甲板上流淌,飞溅到栏杆上,河面中,血腥气浓重的,让人有些窒息。
姚杳像是回到了北衙禁军中,最后一轮死卫的选拔,只有生或者死两个选择,要么躺着抬出去,要么活着走出去。
她砍倒最后一个人,浑身浴血,眼睛被粘稠的血迷住。
回过神来,她回顾四围,眼睛一眨,一边挥剑砍杀,一边无声无息的向后退去。
这船上除了护卫和威远镖局的镖师,大部分都是没有功夫的寻常百姓,在水贼的刀下,只能惊慌失措的逃窜,丝毫没有招架之力。
姚杳很快在混乱中杀出一个口子,向着船尾的仓房退去。
船尾也是混乱不堪,想来也是,楼船四围的河面上都是水贼,又有哪里可以是安静之地。
这些水贼都不算高大,但生的都十分精壮,短打扮裹在身上,露出紧实的肌肉,目光凶神恶煞,手上的刀是特制的,刀柄上一处机关,轻轻一按,刀头便牵着一串链条,哗啦啦的飞射出来。
刀下一名船工脸色煞白,毫无半点血色,已经软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一枚楠木珠子径直击中大刀,当啷一声,楠木珠子落在地上,已经碎成了几瓣,而刀头则偏了一分,被水贼收回手中。
扔楠木珠子的正是韩长暮,他不善使暗器,但形势危急,他手中的剑鞭长莫及,还是扔珠子更顺手一些。
他提溜着软塌塌的船工,扔到角落里,冷冷道:“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躲着。”
船工软着腿,感激的讷讷一声,惊惶无措的向跑向酒肆。
酒肆的门紧紧关着,外面有水贼不断砸门,门已经摇摇欲坠。
船工原以为酒肆会是个安全的藏身之地,谁料并不是如此,他胆战心惊的躲进酒肆外一个倒扣的竹篓中,瑟瑟发抖。
“轰隆”一声,门坍塌了。
水贼提着明晃晃的刀,闯进酒肆。
入目是面无人色的船客,还有令人作呕的腥臊气。
水贼们提着刀,在船客们面前晃了晃,为首的呵呵一笑:“肥羊们不要怕,老子只要钱,不要命,要是你们舍命不舍财,老子就把船凿沉了,让你们都下河喂鱼。”
船客们颤抖着身子,说不出一具完整的话。
片刻过后,终于有惜命的船客,把身上的细软一兜,抛到水贼面前。
为首的水贼冲着那人抬了抬下巴。
水贼会意,挤进去把那名船客提溜出来,扔到一旁,浑身上下搜了个遍,从发髻到脚后跟,每一处都没放过,还真翻出了一锭藏在靴子里的金锭子。
为首的水贼晃了晃大刀,刀背儿拍着船客的脸,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