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没想到自己这样的,竟有人上杆子要买回去讨打,忍不住扑哧一笑,又觉得笑的很不合时宜,便一脸正色的继续道:“虽然他那小身板,我能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可是我怕引人注意,就没敢动手,只是踩了他的脚,逃回房间,谁知道刚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就惨叫起来,说是有蛇。”
韩长暮定定望着姚杳,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异常来,但是她说了半晌,他也看了半晌,倒始终是满脸从容。
他也从容平静道:“你是头一个过去看的吗。”
姚杳偏着头凝神,脸色微变:“您这样一提,我才想起来,我出来的动作已经十分快了,但是看到个人影在楼梯口一闪而过,似乎还拿着个大口袋,现在想来,往书生房间里放蛇的,应该就是那个人了。”
韩长暮直起身子,一脸凝重:“可看到那人的模样了?”
姚杳摇头:“只是个背影,一闪而过,没看清楚,穿戴是船工的打扮。”
这船上有十几个船工,穿衣打扮都是一样的,根本无从分辨。
这可就难办了。
韩长暮半晌没说话,突然平静,淡然,像是随口一提:“你找到什么了。”
姚杳打了个激灵,极快的脱口而出:“没有,什么都没找到。”
说完她就后悔了。
在面对韩长暮时,她素来是小心谨慎的,回话的时候,总是思量斟酌过,才会小心翼翼的说出来,可刚才那一句,她说的太快了,没有半点思量的意思,完全是下意识的。
她这样的人,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一定是在掩饰什么。
姚杳缩了缩脖子,心里一寒。
韩长暮这样精明的人,一定猜到了,他心思深手段多,是个阴沉的性子,不知道会怎么对她。
听到姚杳这样说,韩长暮确定了姚杳的隐瞒,他双眼一眯,在她的身上巡弋一圈儿,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用饭,吃几口,看一眼姚杳。
姚杳不敢动,不敢说话,脊背上起了一层细汗。
韩长暮微微低头,眼中精光一闪,他自然看出了姚杳的如坐针毡,但他不打算乘胜追击逼问什么,他深谙刑狱,姚杳这样的姑娘,乱了阵脚,自然会露出马脚,他不着急,有的是耐心慢慢等,何必撕破脸逼问什么。
他慢条斯理的盛了一碗粥,放到姚杳面前,淡淡道:“用饭吧,用完饭还要把睡袋做完。”
这个弯转的太大了,姚杳愣了一下,眼睛眨了眨。
这还是他吗,这是挖了个坑,等着她往下跳呢吧。
韩长暮喝了口粥,继续道:“李玉山今日又提了一起去龟兹国的事。”
姚杳点头:“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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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打算什么时候答应他。”
韩长暮擦了擦嘴:“这两日吧,也差不多了。”他深深望了姚杳一眼,话中有话道:“一起去龟兹国,你要着意盯着李玉山,看看能不能查出你想查的东西。”
姚杳心里惊了一下,忙解释了一句:“我没有想查什么事情,公子不要多想。”
“我多想什么了。”韩长暮抬头,静静看着姚杳,目光凌厉,看的人心虚,他淡淡一笑:“姚参军才是想躲了吧,我说的是江洋大盗的事。”
坏了,急躁了,说错话了。
姚杳哆嗦了一下,心里更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