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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房舍的门就打开了,红门帘一动,走出来个男子,和王显对视了一眼,转身走了。
王显愣住了,他知道赫连是个胡人,但刚才出来这位,明显不像胡人。
汉子提溜着两吊钱进门,见王显没动地方,愣了一下,道:“你不是要找赫连吗,还不赶紧去,他就是啊。”
王显这才回过神来,匆匆追了过去,连声喊道:“赫连兄,赫连兄。”
赫连停了下来,诧异的回望王显,自己似乎并不认识这个人。
王显忙施了一礼:“某乃是长安客商,名王姓显,听闻赫连兄几次进出莫贺延碛,想请赫连兄做向导。”
赫连倒也十分客气,回了一礼:“兄台客气了,某叫赫连文渊。”他望了望左右,有人进,有人出,便顿了顿,道:“这里说话不方便,不知兄台可否移步,去酒肆详谈。”
王显赶忙应承了下来。
二人找了间不大的酒肆,酒幌子都有些破败了,在风里孤零零的飘着。
食案上积了厚厚一层油污,用手一抹,指腹上黑的发亮。
店主人是个老妪,满头霜发满脸皱纹,似乎跟赫连文渊认识,见他进来,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并没有言语。
赫连文渊赶忙扶着老妪坐下,笑道:“大娘您就坐着吧,我自己来。”
他捻熟的从酒缸里沽酒,又切了两碟熟牛肉,盛了两碟小菜,搁在食案上,把一个佩囊放在老妪手里,温言细语道:“您这腿,我看还是不行啊,回头我再请李老头过来给您瞧瞧啊。”
老妪颤巍巍的摇了摇头,像是没听明白赫连文渊在说什么。
赫连文渊拍了拍老妪枯瘦的手,转身坐下,冲着王显歉疚笑道:“大娘年岁大了,耳朵不太好,腿脚也不便利了。”
王显唏嘘,人上了年岁,活着真是不易。
他没多说什么,只觉得这赫连文渊倒是心善,即便这趟生意谈不成,也是个可交的人。我:
他仔细端详赫连文渊,头一眼看此人时,觉得并不像个胡人,但这会儿坐下来仔细看,此人眼仁色浅,发色微棕,皮肤也比寻常汉人要白一些,长的很是温和含蓄,并不像胡人那般粗犷,只是一身半旧不新胡袄,显得这人格外挺拔健壮。
他斟了盏酒,敬了一下赫连文渊:“赫连兄宅心仁厚。”
赫连文渊咧嘴一笑,随意的摆了摆手:“顺手的事。”他没有用酒盏喝酒,而是拿着酒壶,直接对着壶嘴儿往嘴里倒,喝得畅快尽兴了才道:“不知方才兄台说的事,可否再详细说一下。”
王显点头:“是这样的,我们是长安客商,打算取道莫贺延碛,前往龟兹国,想请赫连兄做向导。”
赫连文渊愣了一下,疑惑不解的问道:“去往龟兹国,取道莫贺延碛,似乎绕远了些吧。”
王显有些尴尬,笑了笑。
赫连文渊继续问:“如今伊吾道畅通好走,沿途又有十驿,为何不走伊吾道,反倒要绕莫贺延碛。”
王显摸了摸后脑,有些话,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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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方便对赫连文渊明说,心里不禁有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