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的点头:“大人雷霆手段勘破了巫蛊案和饷银丢失案,虽然去浊扬清,但终归手段狠辣,死了太多的人,这世间的读书人大凡心软而眼瞎,同情弱者是人之天性,大人如今遭受了众多非议,即便有圣人的维护,但在文人中的名声还是需要挽回的,这桩案子涉及到全天下的读书人,倒是大人的一个良机,不管这张纸上所写是真是假,都足以做一番文章了。”
这话说的赤诚而又周全,听起来全是在替韩长暮着想,可他是个九曲玲珑心思之人,自然从她的这番话中听出了别的,不一样的意思。
这意思便是,他们将这案子送来,将包骋送进内卫司效力,并不是图一个保全,而是为了帮他挽回声誉,他合该感恩戴德一些,再刁难下去就不是人了。
他眯了眯眼,看着姚杳低垂眼帘,鸦羽般的眼睫在脸上投下淡淡起伏的岚影。
他突然嗤的一笑:“如此说来,姚参军和包公子此来,实在是替本官着想了?”
“正是如此。”姚杳低头。
韩长暮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吓得姚杳和包骋惊恐的面面相觑,他却笑的沁出泪来。
受了惊吓的不止是姚杳二人,还有刚刚赶到廨房外头,正要敲门的孟岁隔,他被这笑声吓得魂飞魄散,一个踉跄,失手推开了门,跌跌撞撞的冲了进去,廨房里阴冷的气氛,逼得他打了个寒颤。
他有多久没有听到韩长暮这样冷飕飕的笑了,怅然凄凉而沧桑的笑,脸上虽是笑着,心里却在淌血。
他转眸望了望呆若木鸡的两个人,叹了口气。
这俩人好本事啊,几次三番的激怒自己世子,还能始终全须全尾的没有丧命。
这回他们俩又是干了什么,把世子气的要杀人。
韩长暮阴恻恻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他凉凉的掠了一眼包骋,随即望着孟岁隔,面无表情的淡声吩咐:“去宜阳坊包府,将所有人带回内卫司,严加拷问。”
孟岁隔愣住了,不明白,转头看了看一脸惊恐的包骋,瞬间便明白了,应了声是,抬腿往外走去。
包骋反应极快,飞身一把抱住了孟岁隔的腿,将他拖了回来,然后跪在地上干嚎起来:“大人,韩大人,不能抓,不能抓啊。”
韩长暮轻轻的“哦”了一声,玩味的笑道:“包骋,你在包府素来不得宠,包老爷也从未多看过你一眼,这次却主动将这些东西给了你一份,你可想过为何?”
包骋嗫嚅着唇角,颤声道:“他们,他们,想拉我下水,用这些东西堵我的嘴。”
“你这不是想的挺明白的吗?”韩长暮骤然笑道:“那你还要救他们?”
包骋连连摇头:“不,不,我不是为了救他们,我是自救,自救。”
韩长暮森然一笑:“既然要自救,就要有个自救的样子。”他转头望着默不作声的姚杳,笑的更加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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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人:“既然是来求人的,就要有求人的态度。”他微微一顿:“你说是吗,姚参军?”
姚杳突然闭上了双眼。
是她技不如人,这场博弈终究是她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