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礼官这才偷偷擦了把汗,站起身来,恭敬的退了出去。
朱翊铎再次抬手示意乐舞继续,直到丝乐响起,他这才举杯对着下首的朱翊钟道:“大哥,这下我们可以高枕无忧了,城内有五千屯卫,又有数千家丁护院,再加上城外的朝廷上万精骑,反贼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来造次了。”
他竟然叫朱翊钟大哥,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既然朱翊钟是他大哥,他这亲王又是怎么当上的呢?
很简单,因为他是嫡长子,而朱翊钟只是庶子,这会儿承袭爵位的规矩就是“立长不立幼,传嫡不传庶。”,所以,他是亲王,而他大哥朱翊钟只是郡王。
朱翊钟对其他人是残暴异常,对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却是恭敬的不得了,没办法,谁叫人家是嫡长子呢。
他闻言,立马献媚道:“王弟,前两天我偶获两个绝色女奴,年方十六,而且还是一母双胞,要不,今晚我送过来让王弟乐呵乐呵。”
朱翊铎闻言,贱笑道:“噢,还是一母双胞,好啊,这段时间可把我给吓到了,干什么都没心思,这会儿朝廷大军终于来了,我也可以放松放松了。”
朱翊钟跟着贱笑道:“王弟辛苦了,您为我们郑王府一系操劳了这么久,也该操劳一下别的了,我现在就让人把那两个女奴送过来。”
朱翊铎闻言大笑道:“好,我就再辛苦一下,操劳一番,哈哈哈哈哈哈。”
郑王府内是欢声笑语,歌舞升平,温涧河畔却是一片咒骂之声,戚显宗啃着冰冷的干粮,对着怀庆府方向大骂道:“他娘的,什么玩意,我们这么拼死拼活赶过来,竟然连口饭都不给吃。”
戚振宗喝了口河水,跟着咒骂道:“真他吗不是个东西,不给饭吃就算了,连口水都不给喝!”
卢象升吃了口干粮喝了口河水,又往三人中间的小火堆里添了几根柴火,这才淡淡的道:“好了好了,小心祸从口出,在外征战,吃干粮喝凉水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好抱怨的。”
戚显宗不服道:“大人,在外征战吃干粮喝凉水也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不得已而为之,他们明明知道我们没有带任何粮草辎重,却把我们丢在外面,实在是太气人了。”
戚振宗紧跟着道:“是啊,我们奔袭数百里,跑到这里来救他们,他们不但一点表示都没有,还把我们关在城外喝西北风,这口气让人怎么咽的下去!”
卢象升闻言,劝解道:“好了好了,人家是王爷,再不像话我们也得忍着,赶紧吃,吃完去巡视一圈,就回来轮流休息吧,这时候也不早了。”
戚显宗和戚振宗闻言,气鼓鼓的把剩下的干粮扔嘴里,使劲嚼了几下,又喝了几口河水,用力咽下去,然后便站起身来,看着卢象升。
卢象升不由洒笑着摇了摇头,这两兄弟还真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啊,不但动作一样,甚至连表情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