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并没有鲁莽的带人跟进去,因为这里已经是京城东北范围了,他对这里并不熟,他只是命四个小队暗暗将这个院落围住,随即便派人去找这块的负责人艾能奇和马元利。
过了不到一刻钟,艾能奇便带着一个小队悄悄的潜伏过来,他略微有些好奇道:“定国哥,你怎么过来了?”
李定国轻声道:“我是跟踪黄承昊府邸的黑衣人过来的,前面这个院落你知道住着些什么人吗?”
艾能奇在夜色中仔细看了看,随即摇头道:“这边的院落住的好像都是平民百姓,我们并不是很熟,不过背靠这些院落的正是温体仁的府邸,你看见后面那一圈围墙没,那就是温体仁府邸的围墙,不过温体仁的府邸大门并不在这条街上,而是在这排院落后面那条街上。”
李定国闻言,若有所思的点头道:“看样子,这帮人应该跟温体仁脱不了干系,这边是你负责的,你派人在这附近守着,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我先回去向大人汇报一下,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艾能奇闻言,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好,我这就排附近的一个中队十二个时辰轮流在这里看守,定国哥,你放心吧。”
李定国点了点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转身带人往回赶去。
第二天早上丑时三刻,张斌刚起身穿好朝服,洗漱完毕,张差便在外面轻声道:“大人,定国来了。”
张斌闻言,匆匆喝了几口稀饭,又拿了个馒头,随即便疾步向大堂走去。
李定国这时正躬身站在大堂中等候了,他见张斌一进来,连忙拱手道:“大人,属下昨晚等到那帮人了。”
张斌闻言,抬手示意他坐下来,随即又把最后一块馒头塞嘴里,三口两口吞下去,这才走到主位坐下来,饶有兴致的问道:“噢,是谁派来的,你们查到了吗?”
李定国有些惭愧道:“我们跟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跟到他们落脚的地方,那里已经是能奇他们负责的区域了,属下对那边不熟,不敢贸然跟进去查探,不过据能奇所说,那片院落后面就是温体仁的府邸。”
张斌闻言恍然道:“果然是温体仁,终于揪住他尾巴了,很好,你让能奇全力盯紧那帮人,看他们每天都在干什么。你们一定要小心,浙党这三十余年来,一直是朝中数一数二的势力,靠的绝对不是运气,他们隐藏在暗中的实力肯定非同小可,你们就以那处为突破点,慢慢将他们隐藏在暗中的实力全部查出来,到时候我再根据他们隐藏在暗中的实力决定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李定国闻言,连忙拱手道:“属下明白。”
张斌送走李定国便如同往常一样,带着个亲随,慢悠悠的往皇城走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表面上,朝堂依然一片平静,张斌依然“老老实实”,不问政事,只顾着教太子,温体仁也好像突然收手了一般,不再命人攻击异己,不过,暗地里却一点都不平静,因为黄承昊正在调查内阁大学士吏部尚书王应熊!
王应熊这个人并非浙党元老,甚至他都不是阉党成员,因为他是万历四十七年的进士,而且还被选为庶吉士,在翰林院进修了三年,更为凑巧的是,他刚从翰林院出来任职不久,他父亲正好去世了,他丁忧归家,一守就是三年多,直到崇祯元年,他才重新入仕。
按理来说,他这样一个步入仕途总共还不到十年的官员是很难进入内阁的,但是,他懂得审时度势,入仕不久,他便投入温体仁麾下,而且,很快就在温体仁的协助下获得了崇祯的信任,于是乎,他一路平步青云,从郎中直升侍郎,然后又被提为吏部尚书,并很快进入内阁。
他之所以能升职这么快,凭的自然不是功绩,因为像张斌这样,为官十多年,功勋卓著的官员这会儿才挂了个兵部尚书的名,连进入内阁的资格都没有,而王应熊却已经混进内阁快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