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东澜海里还有一只定海鹿麟兽,这只被炸了另一只也会受到影响,如果定海也碎了,碧石岩洞被炸,毕契就一定会苏醒,他们不会真的要炸掉镇山兽吧!”
“镇山兽被炸,另一只一定会受到影响么?”
“荒原狼不做赔本的生意,最好一个顶十个,说不准!”
“走!”
两人朝着神庙飞去。
镇山鹿麟兽就在神庙的庭院中央,金铜色被火光映得发亮,光洁如新,容渊和御星落在庭院里,四顾只有香客与游人,异常平静。
“镇山兽在东澜山龙脉之顶,这一脉通入海中,那一端就是定海兽。”御星低下头去仔细看了鹿麟兽周围,依然看不出什么破绽:“那些刺客就要追上来了,如果这里已经被荒原狼控制,为何一个人也看不到?”
“不用灵力,没有别的东西能把它炸掉,这周围一定有灵力高手,他们不会等太久,一定会出现。”容渊道。
御星回过头去,那些刺客还是没有跟上来。
山上的神庙,深夜中仍旧不断有香客前来,一粒粒烛火在幽暗的夜空之下,齐齐整整地在架子上摆开,连成长长的一片,人们心中的愿念与热望,尽数在这烛火中灼灼燃烧。
在生死之间,漫长人世烟海中泅渡,历经无数坎坷,滞重而无法逃避的痛楚,而在这燃起,无尽的温暖光华中,仿佛一切都消弭,一切都被原谅了。
看来刚才海中的异动并没有波及这里。
“你有愿望么?”御星问。
“找到若兰河。”容渊看着窗外,两人站在神庙中的偏殿里,容渊向来不信神,可人间并不是如此,前来祭拜的游人虔诚下跪,或许并不知道不同的神兽都在保佑什么。
“你听。”御星压低了声音。
屋顶上簌簌向下落土,庭院里的地面上,以那只镇山兽为中心,伸出无数裂纹,起先脚下微微摇晃,而后晃动越来越剧烈,原本还在悠然漫步的游人们猛然惊起四散,庭院中间的镇山兽随着地面摇晃,眼看就要倒下去。
“错了,荒原狼知道我们到了神庙,定海兽倒了。”容渊说。
御星两三步纵身飞出人群,太极扇脱手去顶起镇山兽,香炉倾倒,腾起烟雾,滚烫的香灰落在人们身上。
容渊缓缓抽出碧落天刃朝着地面插了下去。
“你要做什么!”御星一惊。
霎时间地动山摇,走廊上的木柱倒了一半,偏殿的屋顶也轰然倒塌,灵光炸裂,一道刺目强光之后,整座山忽然宁静下来,容渊慢慢松开碧落天刃。
“你疯啦?”御星收回太极扇冲了过来:“如果动的位置不对,我们都要被埋在这儿!”
“碧落天刃能挡一阵子,但不会太久。”容渊说:“走!”
碧落天刃剑柄上的碧落石一闪一闪散发着滚烫的光。
“碧落天刃不能扔在这儿!”御星伸手去拔,纹丝不动,他猛地抽回手,掌心被烫的通红。
“如果碧落天刃落在荒原狼手里,要对付的就不只是十只一百只狼了!”
御星话音未落,容渊已经走远,他跟了上去。
“没人能动那把剑,你最好祈祷是这样。”他朝着东澜海飞去。
御星在心里叹了口气。
定海兽倒,东澜大乱,眼下做什么都于事无补,如果什么都救不回来,连她也救不回来,他暗下决心,从此之后,他不会再为冬境做任何事。
两人朝着碧石岩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