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御史府第不大,别说跟六部尚书,就连牛大富的黄家宅子都不如,也就比赵行的祖宅略微大一些。
由于新丧,府门口点着四盏白纸裱糊的“奠”字灯笼,院落四个角落,点着四盏长生灯,府中的丫鬟仆人走的走,散的散,显得格外冷清。
入夜之后,两人找了僻静处,翻墙而入。
府中摆着灵堂,像一般六品官员,连个像样的法台也没有搭建。徐夫人拿着纸钱,一边烧纸,口中念念有词,听不清在说什么。
子时,徐夫人缓缓起身,向内宅走去,经过长廊之时,一把钢刀架在了脖子之上。徐夫人吓得大叫一声,扑腾跪倒地上,“好汉饶命,我已经按你们说的去做了,你们不要杀我!”
赵行道:“徐夫人,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几日前,徐夫人大闹六扇门,当然认得赵行,再见到他,更是骇然,正要开口求救,被赵行点了她哑穴,带到了内宅之中。
徐夫人道:“两位好汉,我一把年纪了,你看我府上还有几个年轻点的丫头,要不……”
赵行冷冷道:“少废话,这几日在六扇门闹事,是谁的主意?”
“我不知道!”
赵行道:“不知道,那就跟阎王说去吧!”
说罢,作势要砍,范小刀连忙劝阻,“徐夫人,实不相瞒,我们今日前来,是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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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八十两银子,要买你性命,恰巧被我们兄弟知晓,一来是查明真相,二来是救你一命,你若不肯如实相告,那我们也没办法帮你了。”
两人一人唱白脸,一人唱红脸,将徐夫人吓得面无人色,她颤颤巍巍道:“我若如实相告,两位捕快可能保住我性命?”
赵行道:“自当全力相助。”
徐夫人道:“这件事得从两个月前说起,我家老爷在京中为官二十载,一直没有外放,可家中开销越来越大,无奈之下,去地下`钱庄借了银子,可是,这利息太大,老爷除了俸银之外,又没有别的收支,于是欠得钱越来越多,要债得人天天上门,弄得老爷十分恼火。后来,要债得越来越过分,甚至把老爷抓了去,强迫……”
徐夫人欲言又止。
赵行摆摆手,“这些我们知道,再后来呢?”
徐夫人道:“这件事后,老爷变得郁郁寡欢,整日在书房中唉声叹气,甚至有了轻生的念头,然而,几天前,有个中年书生找上门来,说可以帮忙解决欠债的问题,老爷一听甚喜,对方却拿出一张折子,要老爷在上面署上自己名字。”
赵行问,“什么折子?”
徐夫人道:“我也不清楚,但老爷看了之后,却不肯署名,书生什么也没说就告辞了。之后,他去审你们六扇门与兵马司的案子,回来后,就一直将自己反锁在屋中。后来京城中有了流言,说他做的那件事。”
赵行看了范小刀一眼,慕容那日下了封口令,依旧没有阻挡住流言四起,估计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
他问道:“那书生什么模样,可知他姓名?”
徐夫人道:“他自称姓余,四十来岁年纪,白面八字须,看上去有些面善。老爷出事那日,他又来了一次,带来了那些高利贷契书。老爷与他在书房吵了一架,可是过了半个多时辰,老爷又亲自将他送了出来,脸上那股阴霾之色尽去。”
“他们谈的内容,你可听到?”
“并没有。”徐夫人道,“老爷心情似乎不错,将书生送到了府外,回到书房后,命人送了一些酒菜进去,之后便反锁上门,一连两日,都没有出门。后来,我们见屋内没了动静,便让奴才们破门而入,结果老爷却吊死在了房梁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