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空一想起当时的种种,依旧是心有余悸。
面对温子念的连番追问,须空反而不着急了,任由温子念拳打脚踢,站在原地便是不动如山。相对而言,当初面对突然出现的白衣书生产生的那种心悸,温子念的这点殴打,真的不算什么,甚至是上万年以来的痛苦煎熬,都不如见到书生所产生的那种感觉。
现在想来,那种感觉,的确应该称其为恐惧。一种油然而生,发乎于内心的恐惧。
他们虽然活了上万年,见过很多风景,经历过许多常人闻所未闻之事,甚至曾战死沙尘,却又被亲人们在屠刀之下的呼唤叫醒,但他们任然是人,而世人面对恐惧所产生的反应,便是躲避。
若是不曾见过万古岁月之后,相似的花,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面对死亡的恐惧,绝不会选择逃避。甚至那种恐惧在那时的眼里,叫做希望。
因为他们已经被这漫长的岁月,将心里的人性和向往,磨灭的一干二净,与其心中日日悲痛,万般自责,倒不如一死解脱。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生者未必乐,死者未必苦。不生生不可说,生生亦不可说,生不生亦不可说,不生不生亦不可说,生亦不可说,不生亦不可说。
现在不一样了,他们有了希望,他们都想活着,他们都想着,也许能够在漫长的岁月之后,找到千万年前逝去的挚爱。他们已经不想死了,所以当书生又一次将苦等了万年的希望带来之时,他们开始怕了。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活下去!于是,一个昔日活在心中的身影,便出现了。
传说,伏羲氏夕霄部的祖先,曾在机缘巧合之下,于茫茫荒野间见到一块残破的白色甲胄,埋在泥泞之中绽放着朦胧的光华,祖先捡起甲胄,纵使污泥当头,甲胄之上亦不曾沾染半分,颇为的神异,祖先便将其拾起,带出荒野。
回到还不曾壮大的部落,精疲力尽的祖先便睡了过去。那一晚,祖先梦见了一个驾驭七彩祥云坠落凡尘的白衣神人。
“尓敬吾、念吾、信吾,必得其愿!”
自那晚之后,夕霄部须姓便日益壮大,直至最后险些成了伏羲氏最大的一条支系,但是后来,不知为何受到众旁系的排挤,最后搬迁至西南深山之中,守着一片肥沃的草原,安居乐业。
然而,受神灵庇佑的部族很多,每一个部族都想自己的神,成为天下的主宰,自己成为天下的主宰。部族与部族,便不断的厮杀,不断的合并又不断的分解。也不仅仅唯有夕霄部想着举族搬迁,躲在没有纷争的山中,安居乐业。
或许是命运使然,两个相依为命的部族,遇见了独善其身的夕霄部,毫无例外对于山中肥沃的草原,势在必得。一场战争,便在互相遇见的那一刹那,便开始的酝酿。
等到战争爆发,注定要有一方化作硝烟。
如今,生死存亡之际,他们便不由自主开始念起那一尊,常常以一族之力祭祀,曾饮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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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鲜血的神。
他们呼唤:“吾以吾身,常念吾神,不老不死,不败不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