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如同被割去舌头,抽调了筋骨,顾不上厚厚积雪,哆哆嗦嗦跪了下来。
朱厚照没有理会她,继续问道:“娃娃,你爹娘呢。”
女娃没有什么多想,倒是快言快语,先开口了:“我爹娘和我叔叔婶娘去京城了。”
“哦”,朱厚照点点头,突然忘了还没有问名字,“你俩叫啥啊。”
“我叫圆圆,我哥哥叫团团,我爹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够团团圆圆,永不分离。”
那个名叫圆圆的奶娃娃得意洋洋说到。
“好名字”,朱厚照竖起大拇指,“我爹一般来说,叫我逆子,叫我妹子心肝。
对了,我也有个妹子,我爹只喜欢我妹子,对我,一言难尽啊。”
朱厚照有些惆怅,万万没想到,那叫团团的奶娃娃突然也是红了眼,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我爹也是,我爹也是只喜欢我妹妹,我还问了我娘,我是不是抱来的,你也是啊。”
“不,不,不,”朱厚照连连摇头,“我可问了,我肯定是我爹的种,这不能乱说的,要不然要出大问题的,我还有江山等我继承呢。”
刘瑾脸都僵了,不知该如何表情。
男娃娃本来还是同病相怜,却突然有种被人背刺的感觉,撇了撇嘴。
朱厚照想了想,大过年的,是不是应该给人家个红包。
朱厚照放下手里的瓜,在身上摸了摸,翻遍了各个布兜,很可惜,啥都没有。
朱厚照转过头,看着刘瑾:“刘瑾,刘瑾,你带红包了吗?就是压岁银?拜年总不能空着手吧。”
啊,刘瑾微张嘴,摇摇头,自己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又没有个晚辈,哪里装得上这些。
朱厚照有些尴尬,两个娃娃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朱厚照,朱厚照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不好意思啊,这,来得急,没有带红包,”朱厚照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为啥?我娘说了?压岁银是长辈给的,你又不是我叔叔伯伯,为啥给我?”
男娃毫不客气的质问到。
“我不是长辈?”
“你多大?”
“嗯,十一?”
“我五岁了,我哥哥也五岁了,”女娃伸出手,得意洋洋。
朱厚照上前,手把手的把四改成了五,“这是五,刚刚那是四。”
女娃小脸一皱,好像受了莫大的感激,眼眶有些雾气蒙蒙的感觉。
“你也是个娃娃,为啥给我?”
朱厚照简直内流满面,第一次被一个五岁怼的不知所以。
朱厚照深吸一口气:“想要银子不?”
“想要。”
两人都是毫不犹豫的点头。
“为啥?”
“可以买好多好吃的的,糖人,果脯,还有灯笼……”
两个娃娃掰着手指,如数家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