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轿车里等待的齐联杵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两个假冒的抗日者死了,之前撤掉的监控点会不会恢复使用?想到这里,齐联杵开始留意观察周边的情况,还从轿车走出来,又是点燃一支香烟,像是一副不耐烦的等待状态,实际齐联杵只为了更好的视角去观察,但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齐联杵觉得此时还不能做判断,即便现在没有日本特务在监视,也不代表明天这里仍然没有,伊藤的所作所为,已经决定他不会给齐联春离开南京的机会。
沈砚白与齐联春交谈,这次海伦并不在场,这是齐联春的意思,他支开了海伦。
沈砚白说的内容基本符合伊藤交待的任务,不过她着重点还是希望齐联春同意举办演奏会。沈砚白解释说:“你不要把这件事想的太复杂了,演奏会的举办并不代表你的政治立场,你只有离开了南京,才有机会揭露你所知道的阴谋,也才有机会表达你的真实立场。”
不管沈砚白怎么说,齐联春还是那句话:不谈这些让人心烦的事,演出不可能。
沈砚白交了底,她告诉齐联春,如果演出不举行,日本人会死盯着不放,离开南京将不可能实现。
齐联春的回答是:“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可以不走,我就想看看,看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如所有人预料的那样,商谈没有结果。
沈砚白要走了,齐联春还是很礼貌地送沈砚白出门。齐联春一边走一边说:“因为我们都是中国人,还是老乡,所以我一直都欢迎你来做客,下次就不要再谈跟日本人有关的事了,好吗。”
沈砚白微笑答道:“好,以后有机会再聊。”
齐联春一直把沈砚白送到院子门外,正好让齐联杵看到,这心里更不舒服了,好啊,我弟弟不送我出门,对一个女特务倒是这般的好客!
道声再见,目送沈砚白离去,齐联春这才大声对轿车里的齐联杵打招呼,“怎么还没走,那留下来吃晚饭吧。”
“你自己吃吧,你可真行啊,我走了。”齐联杵丢下这句话,便开车走了。
齐联春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回过身,看见楼上阳台上站着海伦和小妹,齐联春微微摇了摇头,便走回院子里。
齐联杵的轿车开的异常慢,他在跟着沈砚白。
沈砚白叫了一辆人力车,此时已经是下班时间,沈砚白便让车夫直奔自己的住处,一辆轿车跟着自己,沈砚白不用再回头看,也知道这是齐联杵,但她不明白齐联杵这么做的目的,跟踪我?没道理呀,不会是想吓唬我吧?沈砚白想想觉得更不可能,齐联杵的成熟老道,沈砚白早就听重庆绍处长介绍过。
沈砚白觉得齐联杵可能就是想表达一下他保护弟弟的一种态度,或是通过这种小儿科的跟踪,以警告自己。
沈砚白觉得这倒是一个机会,可以制造出自己与齐联杵的严重不合,从而解释一下这多年来的恩怨,以此让伊藤看一看,我沈砚白是一个多么坦荡的人。
想到这里,沈砚白决定先不回家,她让车夫在前面路口转弯,因为她知道那条马路上有一家书店,拐弯不远就到,书店门口就有一部公用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