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方面和日本人作战,抢夺琉球的控制权,而另一方面又能用自己的血去救治日本人,而且他的外籍军团里日本人现在就是主体……”
“他一方面痛骂汉人腐儒们的固步自封、不同经济,甚至骂汉人腐儒都给女人裹小脚,说这是几千年来从未有过的残酷陋习,是汉人之耻!但是他在另一方面却对儒家文化中的包容和坚韧赞不绝口……”
“他一方面对那些侵略大清的洋人无比的痛恨,而另一方面他又能虚心的去学习洋人们的科技,去寻找洋人中的盟友,而且对于欧罗巴的冒险精神和理性主义推崇无比……”
“他就是这么一个矛盾无比的人,他善于拆散群体党派,他经常说一个人是否值得尊重是要看他的行为和道德,而不是身份职业……”
庆三爷眼睛望着天上的星斗,长叹一声“正因为肖乐天从来不以貌取人,不以身份和地位取人,他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和民族,他都只看你这个人的言行思想,而绝不看你是什么种族身份,更不会看你的职业……”
“所以你们问我肖乐天为什么能走到今天,我想可能就是因为他的这种独特的天赋,他能徒手撕裂任何一个势力,总是能从里面找到属于自己的盟友……”
说到这里,庆三爷沉默了片刻突然低声说道“我总有一种直觉,我觉得早晚咱们满人也会被肖乐天给生生挖出一块出来……”
嘶……在场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气氛立刻沉默了下来,也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幽幽的说道“还用得着肖乐天挖吗?现在咱们自己都已经打成一锅粥了,辛酉年间闹了一会,现在六年过去了,又原样来了一次……”
“哎……前天跟山脚下交火的时候,对面的是我延庆庄子里的一个家生子,现在正在九门提督哪里吃粮,听他对我说梅勒又带兵去打塘沽了,说是要趁着肖乐天不在掏他的腹地去……”
“三爷您跟我们说句实话,这肖乐天到底死没死啊?”
“就是就是……现在西太后势大,如果梅勒再把塘沽那座金山给抄了,西太后又有兵又有钱,那时候可就谁人都制不住了……”
人群七嘴八舌的说来说去,浑不知身后的福慧已经惊恐的抖如筛糠了。
庆三爷没法回答这些个问题,也不想回答因为他很清楚,身边这些人的头脑完全理解不了肖乐天他们所生活的那个世界,鸡同鸭讲纯粹是白费力气。
可是就在这时候,绮望楼里的东太后突然开口了“福庆……我问你几个问题?第一,你觉得梅勒进攻塘沽,有几份胜算?第二、你为什么说肖乐天不会造反?你的凭证是什么?第三,我想问问你,你和肖乐天相处最久,他的本事你到底学会了几成?”
隔着窗棂的太后开口了,这群说话的太监和侍卫赶紧转身跪地请安。而慈安仅仅说了一句平身,就死死的盯着福庆,眼神所到之处,三爷汗毛成片的起立。
“奴……奴才!不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