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嗫嚅的嘴唇,想不出什么理由去反驳杨一清,但他内心中还是难以接受杨一清的见死不救,声音不知不觉降了下来:“那...那你可以使用游击战术,不断骚扰鞑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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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拖延他们的进度就行”。
“笑话”,杨一清猛然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打仗不是儿戏。身为主将你首先要搞明白为什么要打仗,殿下的命令很清晰,就是借着这一次机会打痛鞑靼,还边关的十年宁静。这就是为什么殿下这么舍得把两支新军都派到这里来的原因。再说榆林卫,不说普通的匠户军户,单单将士就有三四万之众,就算是杀猪都要杀好几天吧?可榆林卫不到半天就丢了,你告诉我为什么?现在我们在前方浴血奋战的时候,延安府可有派过一兵一卒来帮我们?现在这些将领、监军现在干什么吗?他们在延安府城内吃喝玩乐。鞑靼攻城,他们第一想到的不是守城,而是弃城逃跑,把那些贪污得来的金银财宝转移走,你不去追究他们的责任,你来责问我为什么见死不救?我告诉你,榆林卫无论死多少人,我都不会可惜。这也不是我们两个的责任,我们的责任不是守城救人,而是击败鞑靼。如果你连这点分析能力都没有,你不配做新军的主将,你枉为殿下的信任”。说到最后,杨一清讲话也毫不客气,就差指着王守仁的鼻子开骂了。
王守仁呆在原地好久,突然之间很沮丧,自己听到榆林卫被破城时心急如焚,担心边军。没想到却是自己的一厢情愿,那些边军根本没放在心上。
杨一清看着王守仁的表情变得落寞,就知道这次的事情还是给了他不小的打击,杨一清叹了口气说:“伯安,你也不必想这么多,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榆林卫的事情我早已经命人带信送往京城了,一切自有殿下决断。等会我还要给殿下写封信,告知他打仗的结果,你尽快把你那支新军的伤亡情况摸清楚。哦,对了,追击鞑靼怎么样了?若是拦不住火筛就算了”。
王守仁这才猛然想起仇钺,仇钺带着宁夏卫骑兵被自己安排在半路截击火筛,他对着杨一清拱了拱手说:“我已经命宁夏卫的骑兵在宁夏平原半道截击鞑靼,我观摩过宁夏卫,仇钺这人不错,有担当,在他治下,军队纪律严明,勤于训练。想来对付鞑靼的败兵应该不是问题”。
杨一清点点头,“那就期待好消息吧,希望他能留住火筛。伯安,遇事多想想,作为一军主将,你首要任务是如何保全军队,你的任何想法稍有偏差,都能让你的军队步入绝境,他们的命也是命,不能纯粹为了救某些不该救的人而把军队搭进去。殿下曾经说过,失地存人,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若是这次真按照你所说的那样,那么我们又怎么打败鞑靼呢?不过是稍微阻挡了鞑靼进攻的脚步而已,榆林卫还是会失去,到时候鞑靼兵锋所指,向西可以渡过黄河直插京城,向西南则可以进攻延安,届时怎么办?我们有负殿下重托,又该如何自处?你回去好好复盘一下,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仇钺的刀稳稳的架在火筛的脖子上,冷冷笑着:“这么些年你们屡屡带兵入关劫掠,真以为我们明军都是酒酿饭袋吗?那是因为你没遇到我们,我们是宁夏卫”。
火筛头发凌乱,面色如土,但还是很镇静,“我不是输在你们宁夏卫手上,我是输在榆林那支守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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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钺哈哈一笑:“那支明军是我们大明太子殿下新建的军队,败在他们手下是你的荣幸”。
火筛静静的说:“现在呢?打算俘虏我还是拿我的人头去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