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虏围城,不思守城护民,反而浑水摸鱼,制造骚乱,再有此类恶行,不须上禀,直接斩杀就是!”
张秉文看按台大人脸色铁青,胸膛起伏个不停,显然怒极,赶紧对邓谦使了个眼色。
邓谦心知肚明,在一旁立刻岔开了话题。
“巡按大人,倒有一些民壮愿意帮助守城。本城孝廉刘化光和其子刘汉仪,组织乡兵百人。进士李应荐也捐资募勇百人,还有其他民壮共六百余人,都愿意登城守御。”
六百人左右!
宋学朱苦笑一声。一群没有训练的乌合之众,恐怕一打仗就溃散了。
“邓参政,你看说这城能守住吗?”
宋学朱的话,不像是问询,反而像是自问自答。
邓谦看着城外的清军大营,摇摇头,长长叹了口气。
“按台,若是没有援军,济南城恐怕很难守住。不过,东虏想要进城,得从下官的尸体上踩过去。”
宋学朱点了点头,脸色凝重。
“东虏兵锋正盛,骑兵来去如风,当者辄破,我等恐怕只能以身殉国了。”
谁都知道,清军烧杀抢掠,凶残暴虐。清军作战没有粮饷,行军的补给要靠自己筹备解决,是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最后遭罪的都是百姓,流离失所,尸积如山。
“巡按大人,你瞧我这记性,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邓谦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连日来守城募兵,忙着他晕头转向,许多事情都记不起来。
“邓参政,有话直说就是。”
宋学朱点点头。这些日子以来,大伙都是颠三倒四,也不止邓谦一人。
“巡按大人,致仕还乡的前任咸阳知县张名世公曾提过,他曾写信给西安府守备,让他发兵来救。此人和张名世的公子张元平是刎颈之交,相信此人会前来相救。”
“西安府守备?”
宋学朱和张秉文相对一眼,都是摇了摇头。一个小小的地方守备,不过两三百人马,又能起到了什么作用?
即便是前来,还不是被清军围城打援,还不如不来。
“大人,不要小看这个西安府守备,听张元平说,他的部下有五六千乡兵,又是陕西巡抚孙传庭的爱将,也许他率兵前来,对守城大有裨益。”
“但愿吧。”
宋学朱微微苦笑一声。
即便有五六千乡兵,步兵对骑兵,乌合之众对精兵强将,哪里有半分赢的胜算?
孙传庭的爱将又如何?没有朝廷的旨意,他敢派军前来吗?
宋学朱叹了口气,内心一阵悲凉,什么时候,大明到了这种境地,居然被小小的关外蛮夷如此欺凌,而放眼望去,天下竟然无人能够制衡。
国事难为啊!
一瞬间,宋学朱都有些懊恼,杨嗣昌想要和清人和议,自己为什么要上疏弹劾?国家外忧内患之下,只是单面作战,已经是勉强为之,还要两面作战,腹背受敌,实在是自不量力。
就说这东虏,从关外到山东,纵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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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多里,如入无人之境,官军要么据城而守,要么一触即溃,看来这济南城,也守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