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的官员显然没有想到王泰如此年轻,也没有想到他会亲自到船厂来,介绍的也很是仔细。
“大人,这两种中小船只已经够在黄河和运河上行驶。你再订一些舢板,能承五六个人即可。毕竟,黄河岔港太多,舢板要方便灵巧的多。”
官员介绍的仔细,王泰也听的津津有味。
“大哥,贵姓啊?”
“大人,下官姓南名子才,也是陕西人,幼年曾追随堂祖南居益与荷兰人战于福建沿海!”
官员虽然年近四旬,但依然是兴致勃勃,有些冲动。
南居益?
王泰不由得一愣,眼光转向了杨震。
杨震一番解释,王泰才恍然大悟。
南居益,陕西渭南人,万历年间进士,由刑部主事累升至按察使,左右布政使。天启辛酉三年,擢为右副都御史,巡抚福建。荷兰海盗骚扰漳、泉,南居益击退之,并筑城镇海港,平息海患,擢升工部右侍郎,总督河道。后宦官魏忠贤当道,排挤居益,削职以归。
福建人民念其大德,在澎糊及平远台为之建立生祠。
王泰并不知道的是,历史上,崇祯十六年,李自成打下渭南,向南氏勒索160万石军饷。南居益兄长南企仲已经八十三岁,被李自成杀死。李自成想诱降南居益及南企仲的儿子、礼部主事南居业,二人不肯投降,被施以炮烙之刑。二人始终不屈,绝食七天而死。
算起来,王泰还是南氏一门的恩人。
“不好意思,我这两天头有点懵。”
王泰脸上一红,“sorry”差点脱口而出。
“那么,令堂祖安在否?大哥你贵庚,官居何职?”
“谢大人挂念!堂祖七十有五,身子骨不错。在下三十有八,淮安府通知南子才,兼管东河厅。”
南子才毕恭毕敬。官大一级压死人,自己连知府都不是,对方已经是一省父母官。
王泰恍然大悟,脱口而出。
“南兄,这么说,你是特意为我而来的!”
他们只是来取战船,对方船厂的厂督却在等着他,还是因为他这个河南巡抚的身份。
“大人在陕西和河南做出天大的善事,又在济南城大破东虏,作为陕西子弟,大人莅临到船厂,小人怎敢安居?”
一句“陕西子弟”,让二人都是莞尔一笑,关系也立刻融洽起来。
“令堂祖乃国之栋梁,民族英雄,兄弟我孤陋寡闻,还望见谅!”
王泰抱拳,连连道歉。
到时候编练海军,这南居益倒是可以招募一下,虽然已经70多岁,但老当益壮,做个顾问也好。
“大人一人之力,安抚百姓,大破张献忠和李闯,堂祖对大人也是赞誉有加。”
南子才也是客气,眼里都是惊异。
王泰年纪轻轻,能做到一省巡抚,靠的却是真真实实立下的功劳,由不得不让人惊诧。
“南兄,我看你这厂里面木料堆积如山,还有些打造好的战船,看来,造船厂不太景气啊!”
这一路看过来,王泰瞧的仔细,那几艘打造好的巨大战船,可都蒙上了层灰尘。
“朝廷没有银子,船厂无船可造,自然是冷冷清清了。”
南子才摇摇头,开始介绍起下一种战船。
王泰心头明白,朝廷战事连连,财政吃紧,当然是能省则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