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生鼻上,中作弓,样似貊,应该就是司马相如提过的角端。”
“角端?”
朱睿有些抓狂,今日遇到的事几乎超出了他的认知,道:“角端是什么厌物?”
“角端是白泽兽,喜食虎豹,不伤人,多被愚民视为灵兽。”
“世间哪来的灵兽?”朱睿对鬼神事向来嗤之以鼻,道:“不过此兽形貌罕见,四叔能不能从中查出这人的来历?”
朱智笑道:“我又不是孙天师,具无上神通,明达方外幽远之事。单单一只角端,一枚银制的棨牌,短时间内无法断言其来历。不过,比起昨日的一无所知,今日的我们已经查到了太多线索,我有预感,要不了多久,幕后的主谋就会浮出水面。”
尸检再无其他发现,也就没了利用的价值,朱睿想要挫骨扬灰,以解心头之恨。朱智阻止了他,让人就地掩埋,给了冒着苦寒看守尸棚的衙卒大量赏钱。仅仅一日时间,朱氏在钱塘县衙的口碑简直爆表,以至于很久之后,还有衙卒怀念跟着朱智办事的那两天,赚到了一年也赚不到的外快。
回到县衙,朱礼问起经过,朱智一五一十的说了,道:“应该就是劫掠凌波的贼子无误,他先是中了左彣几剑,尤其胸口一剑穿过了肺腑,后被大火烧的没了面目,辨认不出底细。”说着掏出那枚银制的棨牌递了过去,道:“三哥,你见多识广,可认得此物?”
朱礼放在手中摩挲了一下,道:“角端?”
三叔竟认得角端,朱睿难掩眼中的惊讶,他一直认为自己跟朱礼最像,豪放粗野,不拘小节,甚厌读书,遇事才知远远不及。
“正是角端!”
朱智不以为异,他这个三哥重武轻文不假,可年轻时游走天下,遍访名山秀水,耳闻目睹了无数的奇人异事,胸中沟壑之深,犹在他之上。
“角端虽然是灵兽,但多被山野村夫豢养,作为护卫之用,跟犬狗没什么区别,因此极少被人作为祥瑞或信物。”朱礼将棨牌递还朱智,道:“有利有弊,用的人少,查起来固然难,可一旦查到,就可断定无疑。”
朱智点点头,道:“我也这么想,所以准备立即启程,赶回富春,请二哥出手访查角端的来历。”
“嗯,二哥的朋友满天下,三教九流,无所不包,由他出面再好不过!”
正在这时,侍女从后院过来,说朱凌波醒了,要诸位郎君过去。三人走出房间,正好遇到顾允忙完公务,结伴去见朱凌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