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五名侍女里有三人持剑挡在袁青杞和履霜身前,面对随时可能取人性命的箭雨,神色却十分的淡定,不显丝毫慌乱。外面警戒的部曲早有防备,兔起雀跃,立盾成墙,刀光如练,挥舞的密不透风,将袭来的这波箭雨尽数击落,只有五人中箭,但未能透甲,伤势不重。
同时有部曲居高临下,拉弓射向鳊鱼舟,压制住对方的弓箭手。当头的两艘鳊舟洒满了胡麻油,燃起大火,借着风势,速度不减冲了过来。眼看就要撞上金翅斗舰,船侧板上露出一排十个小洞,洞里伸出碗口粗细的巨大钩据,顶住了火船的船头,然后从一层和二层射出火箭,加剧了鳊舟的燃烧。
不时有浑身着火的人惨嚎着跳入江水,眨眼间两艘鳊舟沉没不见。最后一艘也到了近前,七名身着黑色戎服的刺客脚踩船头,飞身跃上金翅斗舰的三层,长刀如浪,所向披靡,时而成锥形,时而成圆阵,自成章法,变幻无穷。每出一刀,必有人毙命刀下,十数息之间,几乎要冲到袁青杞面前。
“祭酒,要不要留活口?”宫一躬身问道。
“全杀了吧!”袁青杞淡淡的道:“此辈皆是六天的死士,问不出口供,杀了抛入河中,也算为富春江的鱼鳖积些功德。”
“诺!”
剑光划过天际,如星光点点,绽放无限璀璨。那七名黑衣人的攻势顿时陷入停滞,宫一脚不沾地,宛如游龙,冲入七人阵里,婀娜的身姿在刀剑交击的火花中穿越不停,时隐时现,颇具另类的美感。
履霜固然有些怕,但也知道跟在袁青杞身边不会有危险,若是连堂堂扬州治的祭酒都能被人刺杀于途中,那天师道早该从各方势力里除名,哪里还有百年的基业不倒?
锵!
剑尖眼看要从后面刺入一人的脖颈,另一把长刀及时的挡住,同时又三把刀劈向宫一的腰腹和双腿。若论真实修为,宫一要远超七人中的任何一人,但这七人明显师出同门,使的同一种刀法,运转圆融,如出一体,每次攻击一个,必然有三人扑救,三人反击,让人应接不暇。
“商二,角三,你们去!”
履霜这才听的明白,袁青杞身边五个贴身侍女以宫商角徵羽为名。听到袁青杞吩咐,商二和角三同时抽剑出鞘,加入了战局,形势顿时一变。
履霜不懂武功,却也看得出来,三人中以商二修为最高。她一剑在手,却如闲庭信步,直接凭借剑势将七名刺客分成三块,彼此首尾不接,再难以互为攻守。阵势既乱,宫一和角三出剑又密又急,只是眨眼的工夫,这七人就被毙于剑下,无一生还。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关注甲板上的厮杀,一直站在袁青杞和履霜身后没有做声的羽五突然手持短匕,悄无声息的刺向袁青杞后心。
如果徐佑在这里,会发现这个羽五就是那日在街道上拦住他问话的女郎!
袁青杞仿佛后背长着眼睛,不见如何动作,裙袖翻飞,正中羽五的手背,短匕应声掉落,斜斜的没入甲板,好似刀切豆腐,锋利无匹。
可以想象,这样的短匕若是刺入体内,绝无活命的机会。
“羽五,我没想到,潜伏在林屋山的奸细竟然是你!罗杀天宫的十位夫人里,你排在哪一位?”
羽五一击不中,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足见点地,轻柔的身子如风吹羽毛般飘起半空,然后出人意料的折射了个角度,飞向高挂船帆的桅杆,娇笑道:“祭酒真人,我们杀了你七次,这次才试出来你果然会武功。放心吧,再有第八次,定让你身首异处!”
“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