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见许青梧忧心忡忡,只道他是在担心史荣的报复,遂替他分析道:“你放宽心啦,眼下大秦我可最看好你了,你大哥是丞相,而且正值壮年,如今那冯丞相怕是熬不了几年了,到时候你大哥还不独领朝纲?再说你二哥,这战事越激烈,你二哥的地位可就越高,你有这两个护身符,谁敢动你?史荣此去咸阳呐,我看是自讨苦吃了。”
许青梧呵呵一笑,“史乐又不是我杀的,我担心他做什么。”
郡守一愣,随即笑道:“对!史乐那小子作恶多端,指不定是遭了报应呢!这样,我随后就下一份文书,缉拿凶手,也免得给史荣落下把柄。”
他脸上笑嘻嘻,心理却正骂娘呢,你小子口口声声说人不是你杀的,那为何史乐的人头会出现在你披云城城头?
这不是明摆着让我难堪么。
我一道文书下去,等于向所有人宣布,我跟你站在一块,那你总得也给我些面子,收敛些许吧。
他望着许青梧,脸上露出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来。
许青梧到也识趣,没有再多说半句废话,当下一拱手,来了一句:“唯大哥马首是瞻!”
这一声大哥叫得,让郡守浑身舒坦无比。
当晚。
许青梧将数百囚徒及差役安顿进工棚,又调去一百亲卫镇守在外围,这才放心回了城里。
披云城中的许府也很大,可府上并没有丫鬟下人,一应家具也都不甚完备,因而显得冷清了许多。
许青梧一进门,便看见陆兴蹲在那儿正等着他。
“有事?”
许青梧走过去坐在了台阶上。
陆兴刚要起身,见许青梧也坐了下来,只好继续蹲了下去。
他笑道:“一点小事跟你商量下。这府上没个下人,我能理解,毕竟城里是啥样子,我也看见了,我不给你添麻烦,可这家里若没个管家,那怎么行?虽说人少,可凡事也总的有人来调度吧。”
许青梧忍俊不禁,这便宜老丈人还真是不挑,连个管家的位置都视若珍宝。
他一脸认真地说:“我本想着不劳烦您老人家,既然您自己开口了,那正好!这个家您就先帮我撑起来吧,云溪他们我难免照顾不周全,还得有个老人家来主事才行。”
陆兴撸起袖子,自夸道:“这事我在行啊,保准将这家给你打理得井井有条。那几个女娃儿跟云溪都差不多岁数,见面就叫我伯伯,我也是拿她们当自己闺女看待,不会厚此薄彼,这点你放一万个心。”
许青梧忽然记起陆兴也是楚国人,遂问他知不知道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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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兴想了想,随即摇头。
许青梧又问:“那您老有没有听说过,比吕家还大的家族,或者势力?官府不算。”
陆兴尴尬地笑道:“我以前说好听点是个富农,可终究还是个庄稼汉,要不是有你,我连吕家都不清楚呢。”
许青梧见问不出个所以然,也就没再多问。
他与陆兴又闲聊几句家里的事,结果反被陆兴给催婚了,熬不过老人家的碎碎念,他只好找了个借口脱身,去屋内转了一圈,发现宵行不在家后,便直奔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