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医院每年赚多少钱我不知道?医院每年将这些钱花到哪我不知道?你廖勇别给我戴高帽,我也是人,我也希望我的付出得到相应的、正规的、光明正大的回报。你知道我买现在住的房子,借了多少钱?为了还贷,我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吗?”
“施主任别生气,我也是受人之托啊。我何尝不知道医院的分配制度不公呢,但我也没有办法去改变呀。”
“好吧,我不应该对你发火,确实是我的不对。说吧,你这次找我,想干什么?”
“高院长知道您与纪检的领导很熟,想请您出面,帮忙说说情,将这位主任放出来,具体需要怎么操作,告诉我就行。”廖勇终于说出了目的。
“阿勇,你觉得我会做这件事吗?”
“我也觉得你不可能去做,但院长的命令,我还得来执行不是?”
“你回去告诉高江,他有本事让他出面摆平,别来烦我。好了,今天确实很累,从早上七点多一直坐到现在,褥疮都快要出来了。”施远腾说罢,站了起来。廖勇见状,知道无法说服施远腾,也知趣地离开了。
“玛德,一群狗杂种。”施远腾嘟囔着,关掉手机的录音功能,离开诊室,回家去了。
第二天,施远腾没有门诊,交完班后,他像往常一样,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静静地看书。突然,施远腾感觉有个人站在门口,还没来得及抬起头,便听见一个久违的、亲切的声音响起:“阿腾,很久没见喽。”
施远腾抬起头,心中不禁大喜,倏地站起来,张开双臂,向来人走去,边走边说:“我的好兄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哈哈,一阵狂风将我刮到你这来了。”
“哦,还一阵狂风,说说看,十几年不见,什么风这么狂,我得感谢它。”
“哈哈,阿腾,你还是如此幽默。这阵风呀,你感谢不了它,躲着还来不及呢。”
“什么话,刀刀枪枪我都不躲,还躲风?来,坐下来先聊一会,中午我请客。”施远腾请来人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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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慧哥,这十几年,你都躲哪去了?怎么不联系一下?”
“你还说我,你这个书呆子,同学聚会你不参加,手机又换了号码,让我找得好苦。如果不是这次有机会来长洲,可能还得过一段时间才能见到你呢。”
“来长洲公干?”
“对。”
“讲学?开会?”
“不是,都不是。我已经不做医生了,只是来不及或者不方便告诉你。”
“哦,不方便告诉我,几个意思?”
“现在可以告诉你,我在南江省纪检部门工作。”
“啊,跨度这么大?你这个医学天才,不做医生,可惜了。”
“嘿,不可惜。现在的医疗系统,是个大染缸,继续留在里面,说不定被染成五颜六色呢。”
“好,这句话说得好。也只有你才能说得如此精准,说明你对其中的事情很了解哦。咦,你是不是来我们医院‘干活’的?”
“嗯,你怎么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