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臻对于耳边震耳欲聋的声音,打散了所有旖旎气氛,下意识闭了一下眼。
溯游从之,道阻且长,平心静气,方可成就大事。
谢云遥拎着酒壶把酒都从窗台倒在了外面,这才安心下来。
酒肉穿肠过,不可贪恋,不可贪恋。
然而她转过身,看见坐在木椅上自始至终没有动作的沈臻,突然觉得不对劲。
“沈臻,你怎么了?”
谢云遥一触碰到沈臻的肩膀,就发现他整个人颤抖的厉害。
连忙扶起他,看着他面色惨白如纸,紧皱的眉头上不断落下细密的汗珠,划过鼻尖的红痣,无声低落。
“痛成这样也不吭一声,你当自己是铁打的人吗?”
谢云遥把沈臻的手揽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腰,慢慢把他扶到了床边。
扶着他躺下之后,谢云遥撸起他的袖子开始为他号脉,但是沈臻却像惊弓之鸟一样,突然抽回自己的手藏在的被子下。
谢云遥紧紧的盯着沈臻的脸,在他死活不愿意接触自己的视线后,放下了垂在半空的手。
“为什么不让我给你号脉?”
“不打紧,只是一些旧伤而已。”
谢云遥流转的丹凤眼微微挑了挑眼尾,随即不在意地低垂下眼眸。
然而转瞬之间,她突然伸出手抓紧沈臻的手腕,准确无误地切中了他的手腕。
“沈臻,你中毒了?不对,你的身体到底是什么?”
“谢云殊,这不重要,我自己会解决。”
沈臻背过身,拉高被子,一言不发,做出抵触的动作。
“不愿说就算了,你的事本来就和我无关。”
谢云遥倒了一杯水灌了下去,一入口劣质的茶水差点让她吐出来,然后奈何这杯是她自己倒的水,再难喝也得咽下去。
“你要去哪?”沈臻听见谢云遥朝门口走去的脚步,立刻转过头。
谢云遥没有说话,刚刚推开门。
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哼。
回过身,发现沈臻竟然从床上掉了下来,面色惨白,手死死的心口,额角青筋暴起,还不忘质问自己要去哪里。
“你乱动什么?嫌自己活得太长了是吗?”
沈臻甩开谢云遥的手,固执的转过头不看她,谢云遥看着他满脸委屈的样子,忍不住想要扶额。
怎么平时看起来这么冷漠无情的人,一生病像一个闹脾气带孩子一样,还要人哄。
“我扶你起来,怎么像个孩子一样坐在地上。”
回到床上之后,沈臻就背对着谢云遥,一动也不动。
谢云遥叹了一口气,这那里是给自己找夫君,简直就是给自己找儿子。
谢云遥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就在门合上的那一瞬间,沈臻立刻睁开眼睛,眼中平静的像一汪死水。
走吧,反正我总会在原地等你。
沈臻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门边又传来动静,谢云遥端着一盆水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