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你们家盖杂屋时,我就觉得周宽办事作风不一样。”
周远初点了下头:“有一点关系,不算太多,实际上是上面把理应完成的事情落实到位。”
直叔感叹道:“难怪几年不闻不问,忽然赶在年前这么上心,沙子、钢筋、细石都各运来了好几吨。”
“也不怪刚好送一段到你家门前。”
“看样子周宽在外面做的生意不小啊。”
“现在已经走了我们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走到的路,将来实在难以想象。”
“……”
‘闹剧’并未停止,越是不太愿意相信眼前所见的人,越是不会轻易服气。
听起来不刺耳但绝对不好听的话也没有马上就减少。
“周宽才十几岁,就做的转生意,还是要小心一点。”
“上面忽然对嘉鱼桥这么上心,别不是有其它原因呢!”
“……”
也有年轻一辈跟着插话,砸吧嘴说:“啧啧……实在无法想象周宽在外面是怎么发财的,这架势也太恐怖了。”
“难怪一看样子就不一样了,唉……”
“……”
像阳哥就说:“你得先承认周宽比我们嘉鱼桥近百年世世代代的人都厉害,他是第一个本科考上名校的人,我们也不是没人参加过高考,别的不说,一本轮得到你吗?”
“这倒是,光是在读书这一个方面,周宽就超越了前人,至于现在赚钱这方面,也是明摆着了。”
“实在觉得自己也厉害,怎么从村上马路硬化至今七八年也没人让上面把我们嘉鱼桥这段路给硬化?总长也就七八百米!”
“我也羡慕,但我们还是要讲点基本法则啊,都是在外面混过的人,生存下去都难,就别这么阴阳怪气了,再说周宽发财了,对嘉鱼桥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
有人又说:“话是这么讲,但是就现在,周宽连句话都不讲,明显就特别不一样了。”
“挣了钱还是会不一样的……”
观念上的冲突也是不可避免的。
越是那些甚至初中就辍学,或者初中以后就去随便糊弄个职高,一年到头糊口都难的,就越是觉得周宽年纪这么轻挣了钱是‘罪该万死’的。
而有那么几个上过大专、本科的,虽然也会羡慕周宽,但更认为周宽发了财对嘉鱼桥整体来说都只有好处。
尽管周宽一直在被大家或有意或无意的点名、撩刺,但他就是没着急开口。
现在的光景,他随便说两句话是起不了作用的。
倒是周钰忍了又忍,还是看不过去,讲了句:“周宽挣钱不是今天一天的事情,之前也没什么不一样吧。”
“……”
左右闹腾得差不多了,周宽才笑着开口:“本来计划这两天请各位叔伯一起坐一坐,有些事情想请各位叔伯也拿个主意;
不过既然现在碰巧了,如果各位叔伯不介意的话,趁着天气还不错,坐下来讲几句。”
“无论怎样,我们都共同住在嘉鱼桥,以嘉鱼桥为家。”
随着时代的变迁,嘉鱼桥这样小小的山村里,邻里三四之间越来越不存在过不去的矛盾。
外面的天地太宽广了,这么一比较,东西不到一公里,南北不到半公里的小山坳坳能有几多大的事情。
真要有那种世代都过不去的矛盾,早就一家老小都离开嘉鱼桥了。
所以,经周宽这么一开口,直叔率先表态同意,接着是其他一些叔伯,很快就扩散到了整个嘉鱼桥的家家户户。
就在老周家屋前的邻里三四也没闲着,很快摆起了桌子椅子。
也正好老周家筹备盖房,所以特地新购入了一些椅子、桌子预备给直叔他们这些帮工师傅们平时歇脚吃饭。
周宽也没闲着,从宾利的后备箱抽出了几条中华,拿了瓶茅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