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王言并没有那么恶意针对,只是单纯的实名举报罢了。而且也并不是只抓了程建军一个,只不过程建军接触不到外面的信息,程父程母也没心思关注那许多,所以不知道罢了。
程母没发疯,还是有理智的,要不然不会现在只跟王言单独对话,而是早都堵他家门口撒泼了,还得招呼着让街坊四邻一起给他家评理。
王言摇头道“大娘,你真是误会我了,我不知道程建军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是这件事确实不是我干的。之前他的伤确实是我打的,那是因为他嘴碎,说了不该说的,我抽一嘴巴子,踹了一脚都是轻的。至于他被抓,那也是罪有应得,这点你们事最清楚的。
咱们讲道理,别说不是我,就程建军做的那些损公肥私的事儿,就算是我让人举报的那又有什么问题这监狱他不该进吗我就是个一心干活搞研究的,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把程建军弄出来。就算是有那个能耐,那也只能是我俩一起进去蹲着。我听说最近你们家在凑钱给他交罚款,你也知道,我们家花销大,就没攒下过什么钱,多了没有,这五十块钱你拿着,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说话间,他从兜里掏出五张十块的,放到了已经有些懵了的程母手中。
他一脸的真诚,没有因为被无端指责而争吵,反而说话很心平气和,摆事实讲道理,临了又给五十块钱,帮他们一把,这是多好的人。
程母虽然也挺一般的,但是她也知道程建军惯会夸大事实,满嘴跑火车。此刻她看着手中的五十块钱,再看着提桶要走的王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住啊,王言,我也是因为建军的事儿着急了,这才胡言乱语。他啊,三十多岁了都不让我们省心,不好好干工作,尽搞那些歪门邪道,现在也是罪有应得,你千万别跟我计较。”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能理解,他其实也是想让你们过好日子,就是走了邪道,可惜了四年也不长,挺挺就过去了,跟建军说,让他积极悔过,好好改造。”王言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程母攥着手中的五十块钱,看着王言的身影消失在月亮门,生无可恋的一声长叹,泻了之前准备跟王言撒泼的劲儿,转过身,脚步沉重的回了没什么生气的家中
十一月,昼短夜长,这会儿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因为西北风已经开始肆虐,寒冷已经蔓延,胡同中没人再闲聊,那电线杆子上散发着昏黄光芒的路灯下,也没了杀的难解难分的棋局,人们都在家里窝着呢。只有空气中飘荡着的煤炉的烟气,被风卷起的尘土与枯叶。
当王言提着桶再回来的时候,苏萌已经回了家中,在温暖的屋子里,坐在桌边看书。
尽管王彬已经上了一年级,不过这时候课后作业没多少,放学都不回家,而是先跟同学到处疯一会儿,实在饿了、天黑了,这才颠颠往回跑。那点儿作业,在老苏家三个人民教师的情况下,一会儿就完事儿。
说到这里,便不得不说,同比以后的教育,貌似现在的孩子们好像也不很失败。毕竟在四十年之后,各行各业的人都是王彬这个年纪的话事。别的不提,科学的研究、探索是一直进步的,而他们接受的教育大抵也是同王彬一样的。
王言可没给孩子开小灶,他带孩子,只练武强身,有个好身体,读书明理,有一定的精神力量。而长久的坚持练武、读书,又培养了其毅力、思辨能力,那么这个孩子大抵是长不歪的。剩下的基本上就不管了,学习好也罢,坏也好,有上进心也好,没上进心也罢,爱咋咋地。有他这个爹在,总也不会穷困潦倒,这就已经够了。所以王彬一天天上房揭瓦,玩的很是快活。
但是以后的孩子们,书却是越读越厚,学的也是越来越累,师生关系也远远没有现在的和谐,搞的越来越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