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给她揉着肩膀,笑道「等我在京城理顺了职司,你们面对的危险也就小了很多。」
他是开封府左军巡使,基本相当于后来的首都公安局长,按照法律抓人,按照上边领导的指示抓人,没有这两项的时候,他可以找法律抓人。这太对口了
有了赵祯的口谕,当天下午吏部的人就过来给王言办了手续,到了第二天,王言便乘着马车,先送了小栋梁去了郡王府,看了一会儿赵宗实的锻炼,还鼓励了赵宗实的媳妇,也就是比较有名的高滔滔,以及赵允让一起锻炼,看着小栋梁教他们,没什么大问题以后,这才离开了郡王府,去到了开封府衙门就任。
历来当官第一件事,自然是拜会上官。
而他左军巡使的级别,在开封府的官僚体系中,属于高不成低不就那一类的。他的级别同曹司的领导相同,上官有最大的权知开封府事,次一级的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
,再次级的左右两厅的两对判官、推官,还有执掌曹司事的开封府司录参军。都是领导。
至于开封府下属两县以及所辖京畿十五县的县官,跟他不发生太多关系,虽然各种的知县比他的权力更大,但是好像千年后,他属于是部委什么什么处的处长,去到下边的市级单位,那叫指导工作,地方部门的一把手也得小心伺候,差不多是一样的道理
当然他这也是热门职位了,别人抢破头打出了狗脑子也当不上。毕竟是开封府的实权岗位,手下几百号人呢,若是算上帮闲,那得上千人。同时他还能调遣十七县的衙役、捕快,又直接管着一个监狱,权力也很大。
现任权知开封府事,是吕公绰。这个名字并不为人熟知,但要说他爹是吕夷简,那便很多人知道了。吕公绰因为整死了庞籍的属官,为人攻讦,遂自请外放,转年病死。
吕公绰已经五十三岁,不很年轻,身体胖乎乎的,很富态,但王言一看就知道是不健康的。
拜会诸官,见礼过后,吕公绰笑道「听闻子言精通医道,官家、汝南郡王皆让你瞧了身子,老夫近日感觉身子笨重,忒不爽利,喝了几副药亦未见好转,不若子言与老夫瞧一瞧」
「得罪了。」
王言拱了拱手,直接走流程,号脉、开方、下医嘱,顺便再给自己开脱,业务熟练的让人心疼。
「端是好字。」吕公绰抖落着写满了字的纸,赞叹了一句,随即面不改色的拢到了袖子里,也没一句谢,好像夸字就是谢。
他转而说道「子言在杭州做的好大事,天下皆知。如今执掌左军巡院,不知有何打算啊」
「回吕公,下官于京城不甚熟悉,至今为止,不过是当年科举之时在京半年。是以没甚打算,还要详细了解一番才好。」
「所言有理,如此也好,子言这便去吧,有事可来寻我。」
「谢吕公。」王言拱了拱手,便随着办事的小吏离开,去了左军巡院的办公场地。
离的并不远,毕竟都是秉持着集权、方便办事的原则,职能部门都是在一起的。随着小吏一起说说笑笑,打问情况,大步走了一刻钟便到了巡院衙门。
因为人多的关系,衙门很大。尚未进去,就听见里面嗡嗡嗡的不成样子。进去一看,就见一大堆神形各异的男人,形态各异的或站或蹲,真是热闹极了,好像个菜市场。
待他们见到了穿着青色官袍,头顶长翅帽,脚踩观靴,面白无须,背着手笑呵呵的王言之时,便也就都很有眼色的收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