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王言对于官吏以及城中一些比较有实力的大户人家下手了,哪怕他没有针对更大的犯罪团伙,但是中级团伙已经很有势力,牵连很多。他们牵出来的这些不上不下的大户、官吏,还能再往后找出靠山来。
所有人都知道王言做事的模式,那是绝对不满足于只抓小虾米的,毕竟王言在杭州的时候,上来干的就是顶级大户。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粮商的,更不是什么人都能和官府合作倒卖常平仓粮食的。
所以他们很清楚的知道,等王言抓过了中型犯罪团伙,一定会对那些最高层的动手。甚至王言的手里现在就掌握着大量的证据,但是他就不抓,就想玩他们。
他们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所以有人在王言不够级别参与的朝会上,参了盛纮、及其连桥的康家、媳妇娘家的王家。
他们的分寸很好,没有说别的,只说三家都放印子钱。以此牵到王言的身上,说他自身不正,不能居左巡院要职
在朝上的时候,赵祯就命人把王言叫到了大内,下了朝,就直接政事堂责问了。
王言并没有慌张,拱了拱手,笑道「官家何必动怒臣观官家面色红润,身体照比上次面君之时好了许多,想是官家用了臣的法子臣斗胆,请官家让臣相看一番。些许小事,不值得官家动怒,还是龙体要紧啊。」
不待赵祯说话,庞籍便笑着接了话「怎么,王巡使这是想要含糊过去」
王言挑了挑眉,回道「庞相说笑了,此事本也跟下官没甚关系。我与盛家女成亲,至今不过三年。岳父盛纮又是一贯的小心谨慎,做事妥当,更兼盛家不差钱财。印子钱之事,必定乃是岳母私自为之。说句大不敬的话,不过是眼皮子浅罢了。以臣下对岳母的了解,必是受人蛊惑。
古惑之人,必是娘家王氏,与其家姐康王氏。据我所知,王氏与康氏皆不安稳,自持高门,不思与国尽忠,专司与国同休。然则家中子弟不争气,无人做得,却又有几分故旧关系。便就与百姓为难,赚些钱财维持豪奢生活。
下官以为,可派遣专人督办,查明情由。下官岳母之事,必不包庇,罚铜皆由下官缴纳,并让岳母闭门思过。」
「既如此,不若由你铁面无私的王巡使督办如何」
「下官必定铁面无私。」
跟我玩这套王言斜睨那人一眼,直接对赵祯拱了拱手,说道,「官家,臣检举周孔目管教不严、以权谋私,其子去岁雇佣城中贼盗,当街强撸民女玷污,凌辱致死,事后乃是开封府法曹主事压了下来,据闻乃是持了周孔目的帖子
政事堂勾当孔目主事,乃国朝重臣,如此无视国法,罔顾朝纲,实乃罪大恶极,不配位居此间。当抄家、革职、发配,流两千里。」
孔目房,乃是政事堂附属部
门,类似于秘书处,做文书工作,主事自然便是类似于政事堂大秘,正经的大官。
「官家,王言构陷」那周姓孔目直接飞扑出来,跪倒在地,大声喊冤,要为自己辩解。
王言更大声的打断「臣下所言,句句属实,人证有当时办事贼盗,那民女父母,当堂小吏,传信小吏,还有那民女的白骨。如今事发,官家面前也敢鼓舌诡辩如此贼人,也配掌我大宋权柄官家,臣请杀此不忠不义不诚不臣之国贼。」
他不光声音大,神态也到位,语气更是悲愤无比。好像不把这人办了,大宋就完了一样。
「王言你」
「够了。」赵祯疲惫摆了摆手,看了那人一眼,对王言说道,「王卿不是要给朕相看一番么,正好,也顺便看看朕练的强身功夫对不对,听说你还有一套更好的也顺便给朕讲一讲。」
「臣遵旨。」王言拱了拱手,直接跟着赵祯离开,只留下政事堂中心思各异的众人,以及呆呆的瘫坐在地的那周姓孔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