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
徐童竖起大拇指,佯装着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通后,从口袋里拿一包饼干送给胖妹。
“这次来得太匆忙,下次哥给你带巧克力。”
胖妹一接过饼干,马上喜笑颜开,双手举着饼干一跳一蹦地往后跑,一边跑一边喊道:“你们看,我得奖了,金鸡奖!哈哈哈,我是金鸡奖影后啦,你们看,我得奖了……”
看着胖妹又发病的模样,徐童嘴角抽搐了几下,转身看向墙上悬挂的用药日记,掀开找到胖妹的名字,在她用药表后面默默写上两个字‘加倍。’
随后也不看地上孙连升一眼,转身就往三楼走,三楼的门锁更简单,或者说压根就没上锁,一扇铁门,门销上只是随意地挂着一把没合拢的铁索。
连钥匙都不用随手就能把门打开。
之所以如此,一方面是因为护工懒散,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三楼只关了两个人。
一个是岁过半百的老头。
另一个则是大概三十几岁的青年。
这两个人都堪称本院镇馆之宝,平日里除了护工之外,没有任何一位主治医生被允许问诊两人。
也不会有那位主治医生想不开了,来找这两个人聊天。
徐童走近第一间房门外,悄悄拉开观察窗,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正盘坐在地上,窗口的光照射下来,让这个人浑身像是披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泽,人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你来了!”
男人微闭着眼睛,似乎察觉到了门后的徐童,脸上亲切的笑道:“好久没有见你了,听说你出去了,外面的世界好玩么,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开到过外面的世界了。”
站在门后的徐童没有说话,但男人对此也并不在意的样子,继续道:“我记得初中时,有一次下学的很晚,天都黑了,下着雪,我爸爸骑着自行车带着我到夹马营街口,那边有一家云吞店,味道真好,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云吞……”
男人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即便他已经很久没有刮过胡子,看上去有些邋遢,但阳光照射在他的脸庞上,男人缓缓睁开的双眼,黑白分明的瞳孔,竟然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亲切感。
可惜徐童却是连看都没看一眼,随手就把观察窗给打开。
然后站在门外默数三秒后,又把观察窗一把拉开,随后不到一秒的时间又给关上去。
片刻后“咣咣咣”地砸门声从门后传出来。
伴随着愤怒的砸门声,还有男人的气急败坏的咒骂声:“杂种,我会把你丢进绞肉机里,给我开门!”
各种污言秽语在门后回荡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臭水沟里跳出来的一样不堪入耳。
亏是现在还没有到护工送药的时间,不然他们一定会很惊讶,要知道这个男人平日里恨不得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温和儒雅的神棍。
今天却像是点燃的炸药桶一样,不过看过这家伙案例的徐童清楚得很,这家伙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最擅长的就是给你各种蛊惑洗脑,然后一点点地掠夺你,把你的财富拿走,甚至把你的老婆孩子也占为己有后,就会蛊惑你去自杀。
这家伙在国外似乎已经策划并且成功害死了几个人,但因为没有证据就被释放了,结果回国后还想继续搞,本来都已经有了点苗头了。
结果在小区散步时,看到那些跳广场舞的大妈们,觉得他们也是很好的信徒对象,于是主动凑上去开始尝试自己洗脑大法。
但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些街道居委大妈们坚信革命的红色精神牢不可破,非但没有成功,反而把自己给送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