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第二天,我们一家十几口向南而行,准备去杭州投奔大伯一家,谁知刚进入商州,便遇到劫匪袭击,爹爹、娘亲、和二……和弟弟都被杀死了!”郑令萱沙哑着声音说。
“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在我年幼时,父亲救过一名江湖豪客,那豪客为了感谢父亲,在府中教了我五年武艺,我这才得以逃出生天。不过一路上还是有人不断追杀我,若非狄大哥相救,只怕我早被他们杀死了!”
吴成思眉峰一蹙,道:“想必狄寺丞就是从那时开始调查此案了,我不明白的是,他怎么会那么巧赶到白云庵佛堂呢?”
“那天夜晚,我忽然收到程解一封信,信上说他为了替我大姐报仇,一直在调查武承嗣。他查到武承嗣在白云庵东院中关押了一名女子,让我告诉狄大哥,只要揭穿这事,就能给武承嗣定罪!”
吴成思长呼出一口气,到这一刻,他才总算将所有疑惑弄明白。
可惜的是,从郑令萱证词来看,只有普海涉案,还无法推断出他背后之人是谁。
便在这时,一名文吏快步而来,拱手道:“公爷,诸葛寺丞回来了!”
说话间,诸葛南已大步流星走了过来,从他脸上表情,便能看出他此行大有收获。吴成思忙问:“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诸葛南一笑,从腰间取出一个小袋子,拿出一串佛珠,道:“你看这是什么?”
吴成思仔细一瞧,疑惑道:“这不是你在白云庵发现的佛珠吗?”
诸葛南哈哈一笑,道:“这是在商州蓝田坡发现的!”
吴成思还在愣神,郑令萱便急声道:“你是在我家遇害的地方发现的?”
“对!”
“可、可这佛珠……又能证明什么?”郑令萱侧头问道。
吴成思解释道:“诸葛寺丞在白云庵捡到过一串一模一样的佛珠,主人便是普海,也就是你姐姐嘴里的那个程解!”
郑令萱柳眉一皱:“我还是没听明白。”
吴成思正准备将整个案情说明,忽然转念一想,道:“等会再说与你听,咱们还是先去光义寺抓了普海再说,不然让他给溜了就麻烦了。”离开大牢,点了十几名大理寺吏卒,与诸葛南、郑令萱一起出了大理寺。
与位于城外的白云庵不同,光义寺就在城西崇化坊内,吴成思带着大队人马,直奔而去。
到得寺庙门口,只见寺庙香客如云,见吴成思等人到来,不少人围在一边,窃窃私语。
少顷,普海带着几名弟子迎了出来,一名高个和尚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怎敢来我……”
话未说完,便被普海瞪了回去,这位年轻主持上前两步,对着吴成思合十道:“阿弥陀佛,不知周国公到访,有失远迎!”
吴成思微笑道:“大师倒还挺镇定,只可惜你做过的事本公全部都知道了,跟我回一趟大理寺衙门吧?”
普海面无表情道:“贫僧不知国公此言何意?要拿贫僧也可以,还请告知贫僧犯下何罪?”
“白云庵杀死郑淑英嫁祸给本公,又派杀手在商州杀死郑家十几口人命,你以为真能瞒天过海不成?”吴成思喝道。
郑令萱死死瞪着普海:“你就是程解,是不是?给我写信的也是你?”
普海脸色微变,也不去看她,低声道:“不知公爷可有证据?”
“没证据我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来人,给我拿下了!”诸葛南大声道。
围观群众顿时大吃一惊,纷纷退到远处。
就在这时,从寺庙中涌出一堆和尚,个个拿着棍棒,作武僧打扮,诸葛南咧嘴一笑:“哎哟,看来你们是想拒捕了?”
普海深吸一口气,轻喝道:“都给我退下!”
说完对一名心腹弟子打了个眼色,道:“为师去去就回,你告诉那位贵人,就说为师今天不能去她府上讲经了。”
那和尚拱手道:“弟子记下了。”
诸葛南不耐烦道:“哪那么多废话,进了大理寺,你就别想再出来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