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脚步声很稳健,让人听着很安心。”
武承嗣见她说话时,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虽然她什么也没问,武承嗣却知道她内心在想什么。
“文清姑娘,我有一个办法也许能救出徐长史,不过需要你配合一下,你可愿意。”武承嗣说出来意。
徐文清双手立刻握紧,急道:“我愿意,只要能救出爹爹,让我做什么都行。”
武承嗣沉声道:“那好,你赶紧去收拾一下东西吧,我们今天就搬去刺史府居住。”
徐文清没有多问半句,在芦苇的搀扶下,向阁楼走了过去。
……
扬州刺史府与水军都督府分别位于城西和城南,与都督府相比,刺史府年久失修,显得有些破旧。
武承嗣从水军都督府搬到刺史府的消息,很快传遍全城,城内大小势力都十分困惑。
书房中,越王将“卧薪尝胆”四个字中的最后一个“胆”字写完后,缓缓说道:“你是说徐元举的女儿也跟着住进去了?”
李温答道:“是的,除了诸葛三元外,武承嗣身边的重要手下都留在水军都督府,父王,您不觉得奇怪吗?”
越王轻描淡写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李温冷笑道:“孩儿觉得,武承嗣一定是想打徐文清的主意,水军都督府人太多,他怕人说闲话,这才搬到了刺史府。”
越王摇头道:“他可不是色令智昏的人,莫要妄加猜测。”
李温点了点头,眉宇间忽然露出一丝忧色,道:“父王,咱们如今将茶楼、酒楼都关闭歇业了,消息来源全靠火凤社和侍卫,孩儿实在有些担心。”
越王叹道:“若是不关闭,用不了几天,这些消息点就会被武承嗣连根拔起,将来再重建又得废多少功夫?”
“可武承嗣的人在城中散布消息,说这些茶楼、酒楼都是咱们王府的产业,现在咱们将这些茶楼酒馆同时关闭,岂不是证实了他的说法?”
“暂时不必管那些平民的想法,眼下咱们要以保存力量为主。”越王摆了摆手。
“对了,我让你派人混入刺史府后院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提起这事,李温面有得色,道:“虽然武承嗣手下的人检查很严格,但他却不知道扬州的牙行也控制在咱们手中……”
“别废话,直接说结果。”
李温抿了抿嘴,道:“咱们的人混进去两个,都是郑师爷亲手训练过十年以上的优秀暗探,一人担任烧水工,另一人是门丁。”
越王将毛笔放在桌上,喝了口茶,道:“让那两个人什么也别干,只留着耳朵和眼睛,多听多看,等候命令。”
李温点头答应。
……
深夜,刺史府后院一间偏僻的屋子里,只点燃了一盏油灯。
火红的烛光照耀下,武承嗣和徐文清相互对坐着,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坐在床边。
武承嗣正在将自己在辽东战场上的经历,慢慢说给徐文清听。
“我命手下军士打了几条地道,将火药埋在城墙下面,一声轰鸣,那座不怎么坚固的城墙便倒了。”
“那东西真有那么大威力吗?咱们扬州城的城墙也能破坏吗?”徐文清诧异的问。
她今天穿着件蓝白相间的衣裙,不知为何,衣服有些斜斜垮垮,有的地方还有破洞,露出一片白腻,仿佛被人撕扯过。
武承嗣微笑道:“当然可以,将来若是有机会,我带你亲眼瞧瞧火药爆炸的场景,保准你吓你一跳。”
徐文清失去光彩的眼睛竟然变得极为明亮,连连点头道:“那就说好了,到时候你可不许忘了!”
武承嗣笑着答应。
就在这时,大门方向传来一阵咳嗽声,转头看去,却是诸葛三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