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淡淡道:“武承嗣趁我不在,强行闯入我府中,带走了令爱,这事全城人都知道,你可以随便找个人问问。”
徐元举忽然仰天大笑:“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太好了,长平郡王不愧是长平郡王,哈哈!”
越王叹了口气道:“本来我便打算放了令爱,因此也没有为此事去找他的麻烦,只是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
得知爱女平安,徐元举似乎恢复了冷静,淡淡道:“殿下但说无妨。”
越王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徐长史,希望你等会听了不要太难过。”
徐元举脸色微变,道:“是不是和我女儿有关?”
越王点了点头,用无比沉重的口气说道:“我昨天得到消息,你女儿因为被武承嗣凌辱,投井自尽了。”
徐元举脸色一白,旋即笑道:“越王殿下,你觉得这种谎话我会相信吗?”
越王淡淡道:“你若不信,可以去城中打听。”
徐元举瞪眼道:“就算全城人都这样说,你以为我就会相信了?”
他冷笑一声,道:“您散播谣言的本领,徐某人这些年早就领教过了,也吃过够多的亏了,您还是省省心吧。”
越王并不生气,平静道:“既然你不信我,那你可以去刺史府,找武承嗣当面对峙,看他能不能将女儿还给你。”
徐元举脸色巨变,道:“你……你愿意放我走?”
“当然。”
越王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说道:“我既然答应放你,就不会失言。”
徐元举望了望自己的腿,冷笑道:“你是瞧准了我现在不能走路,才故意这样说的吧?”
越王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你以前对本王多有误解,不过这次本王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我会亲自用马车将你送到刺史府。”
徐元举定定望着越王,一时摸不清他话中真意,尤其是此事关系到他的宝贝女儿。
自从他妻子因为他的铁面无私被恶人所杀后,他便一直与女儿相依为命,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他对当年得事就越来越后悔。
对现在的他来说,女儿的安危比一切都要重要。
正当徐元举迟疑不定时,陈硕真忽然道:“殿下,贫道以为直接让徐长史去找武承嗣,有些不妥当。”
“哪里不妥?”越王问。
徐元举冷笑着望着两人对答,心道:“你们故意一唱一和,以为就可以骗过我了?”
陈硕真道:“徐长史的女儿是因武承嗣而死,如果冒然让他去找武承嗣要女儿,只怕会被武承嗣关起来。”
越王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让本王送徐长史过去?”
陈硕真道:“那也不妥,武承嗣毕竟是扬州大都督,而且徐长史是刺史府官员,他如果要强行扣下,我等也没有办法。”
越王沉吟着,说道:“那你的意思是?”
陈硕真道:“上次武承嗣邀请您在明德观见面,还邀请扬州城中的所有势力,这次您何不效仿于他?”
越王微微一怔,陷入思索。
其实可以的话,他现在并不想和武承嗣正面硬刚。
但如果要拉拢徐元举,就必须让徐元举相信他女儿死于武承嗣之手。
要想让他相信,就需要让徐元举见到武承嗣。
陈硕真说的对,武承嗣很可能扣下徐元举。
而且就算撇开这一点,越王也觉得就这样让徐元举去找武承嗣,有些不妥当。
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将徐元举扣在手中,劝说他归附自己。
但这样一来,就免不了要与武承嗣冲突一番。
不过转念一想,上次他输给武承嗣,是因为他扣下徐元举女儿,法理上吃了亏,所以才不敢把事情闹大。
这次不一样,是武承嗣凌辱了徐元举女儿在先,法理站在他这一边,就算事情闹得再大,上达天听他也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