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爬起身,一句多余话也没说,转身便逃离了大厅。
韦家三小姐深深看了一眼雅若,跟在丈夫身后,慢慢走了出去。
雅若对李道遂早已失去了兴趣,凝视着薛讷,慢悠悠道:“你去把薛玉锦喊过来,让她当众给本宫道歉!”
薛讷陷入沉默。
韦家二小姐用力拉了拉他,低声道:“就过来道个歉而已,也不会怎么样,你去把她叫过来吧。”
薛讷还是不说话。
韦二小姐眼眶一红,委屈道:“这位殿下的行事风格你是知道的,她若是真的发起脾气,我们韦府的这场寿辰就全毁了。”
薛讷一跺脚,站起身道:“我这就去喊她过来。”
雅若喝道:“站住,谁知道你是不是趁机逃跑,你拿一件信物过来,本宫派人将你那妹子喊过来。”
薛讷无可奈何,将身上千牛卫的腰牌递了过去。
武承嗣目光一直都在关注着那些旁观的宾客,能够看出来,他们都对雅若的霸道十分不满,但又不敢站出来说话。
这很正常,毕竟他们得罪不起东宫。
令武承嗣不满的是,太平公主竟然也在冷眼旁观,还一副看戏的模样。
他很想问问太平公主与雅若是什么关系,但又找不到机会说话。
雅若派了人去叫薛玉锦后,寿辰也终于继续进行,只是每个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晏耀升忽然站起身,朝着许国公微笑拱手道:“今日是岳父的五十大寿,小婿别无所长,只会吟几句陈诗滥词,请容小婿献诗一首。”
第三区间一名男子哈哈笑道:“晏舍人是当年的长安第一才子,若是你的诗词都算陈诗滥词,我们大家都不用作诗了!”
张姓男子微笑道:“依我来看,晏舍人文采更胜当年,未必便弱于现在的长安第一才子陈子昂。”
“不错,陈子昂不过是借着沛王的势,别人才都让着他,论真才实学,哪里及得上晏舍人!”先前那人大声道。
武承嗣默默观察着晏耀升,对此子颇为赞赏。
他十分轻易地便带动了气氛,让众人迅速摆脱了太子侧妃对宴会造成的不利影响。
!
武熙越插嘴道:
“那倒也不尽然,听说晏舍人与陈子昂在洛阳辩论过一次,两人棋逢对手,这说明陈子昂还是有些能耐的。”
城阳公主微笑道:“好啦,你们不要啰嗦啦,本宫还想听听晏舍人的佳作呢。”
许国公笑吟吟道:“贤婿的诗词,老朽也很久没有听到了。”
晏耀升朝着四处一拱手,微笑道:“那在下就献丑了。”
沿着大厅踱了几步,他忽然昂首吟道:
“堂上谋臣尊俎,边头将士干戈。天时地利与人和。燕可伐欤曰可。
今日楼台鼎鼐,明年带砺山河。大家齐唱大风歌,不日四方来贺。”
太平公主第一个拍手,赞道:“好!”
转头还瞄了武承嗣一眼,这首诗词不仅有祝寿之意,还暗指朝廷即将大战,表达对战争胜利的祝福。
武承嗣没有太多感触,打仗并不是那么浪漫的事情,需要有人挺身而出,负重前行。
听晏耀升这种祝贺,还不如陪士兵们吃大锅饭时,听他们相互述说着对亲人的思念。
在晏耀升的带动下,众宾客纷纷献出祝寿的诗词。
倒也有几人的诗词水平相当不错,让寿宴的气氛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