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讷嘶声道:“我、我可以去找份差使。”
韦二小姐冷哼道:“怎么,你难道想让我堂堂一个县君,穿着粗布衣裳,跟着你去住平民住的破院子吗?”
薛讷死死望着韦二小姐,目光中的期盼,渐渐转变为愤怒和怨恨。
韦二小姐冷冷道:“若是别的平民敢这样看我,我一定打算他的腿,看在你我毕竟相识一场,姑且饶了你这回。”
“噗通”一声。
薛讷被扔出了韦府。
他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路上行人见他是韦府丢出来的,也没有人敢多看他。
……
几日不见,武承嗣发现李治又衰弱了许多,估计就算隔天听到李治驾崩的消息,他也不会太惊讶。
太子李弘也还留在金銮别院,他身边站着刘仁轨,武承嗣向他看去时,刘仁轨并没有看他。
除太子外,殷王李旦也在大殿内。
李治病重后,他是诸皇子中最孝顺的一个,几乎每天都进宫问安。
李治旁边陪侍着名美貌女子,此女姓薛,是城阳公主夫家的侄女,近来最受李治宠幸,被封为昭仪。
武承嗣沉吟着,正想着怎么开口,太子便笑吟吟道:“承嗣表弟,你是为了薛仁贵的事来的吧?”
武承嗣淡淡道:
“我听说太子殿下又发现一名沛王同党,而且那人还是镇守安西四镇的薛大将军,故而来了解一下情况。”
听到武承嗣确为薛仁贵而来,李治脸色一沉,道:“太子,你将薛仁贵的情况与周王说明一下吧。”
太子正要说话,门外忽然又进来两人,是李勣和苏定方。
李治沉着脸道:“你们也是为薛仁贵而来的吧?”
李勣目光扫视一圈,见武承嗣面带愁容,太子满脸微笑,心中一凛,没有立刻开口。
苏定方大声道:“陛下,薛仁贵此人老夫还是了解的,他一向很少牵扯到政治中,此事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吧?”
“薛仁贵罪证确凿,是太子殿下和老夫亲自证实过的,苏司徒仅凭印象便擅自为薛仁贵开脱,有些不妥吧?”刘仁轨沉声道。
李勣眯着眼道:
“既然刘公这样说,想来不会错了,就不知薛仁贵怎样与沛王勾结,也让我等了解一下情况,以免又说出什么不妥当的言论。”
刘仁轨瞥了李勣一眼,缓缓道:
“根据宗正寺调查,几个月以前,沛王曾办了一个宴会,与会之人皆是沛王一党最核心的成员,薛仁贵也参加了这个宴会。”
苏定方道:“你们怎么肯定薛仁贵参加了会议,莫非他承认了?”
刘仁轨正色道:“此事是宗正寺调查出来的,周王殿下当时也旁听了宗正寺审问,应该知道此事才对。”
“我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宴会,并未听说薛仁贵也参与了。”武承嗣淡淡道。
刘仁轨道:“我们派人审问过那些与会成员,他们都证实薛仁贵参加了那个宴会。”
“也可能那些人说的都是假话!”
苏定方正要这样反驳时,李勣忽然拉住他,抢先道:“想必刘公和太子殿下已经反复确认过那些人的证词了?”
刘仁轨点头道:“我们自然确认过,不仅那些与会成员,就连沛王府的门卫以及薛府家丁,也都证实了此事。”
苏定方心中一惊,幸好刚才那句话没有说出口,不然会让己方形势变得不利。
李治见武承嗣一直不开口,说道:“太子做事是有考虑的,周王,你如果还有疑问,可以与太子多做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