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危难之时,薛家一边让城阳公主和薛贤妃昼夜不离的伺候在李治身边,获取帝心,一边四处拉拢强援,共抗武氏。
这一日,三家家主聚在萧家书房商议,三人脸上都没有半分笑容。
这几日他们深切体会到武皇后的手段,她并没有立刻对三家朝中官员动手,而是从外部慢慢瓦解分化。
而且她的手段颇为温和,仅仅只是调离原职,品级不降反升,理由也极为充足。
似乎她很早就为这一天做着准备,让他们无力阻止。
这种小火慢煮的方式,正是京兆杜氏和其他关陇家族与他们切割的直接原因。
河东侯站在窗边,看了一眼窗外情况,低沉着嗓音说:“真是奇怪,武皇后将刺杀的事压下去还说的过去,为何连那晚公主府的事也被压下去了?”
许国公喝了口茶,哼道:“他们没有半分证据,若是真闹大了,陛下未必会偏向他们。”
河东侯默然片刻,冷冷道:“现在陛下还在,武氏也许不会直接向我们动手,但陛下的身体已经不行了,我们难道要坐以待毙不成?”
许国公道:“那还能如何,朝堂上我们根本斗不过武皇后,经过上次刺杀后,再想刺杀她难如登天。”
河东侯道:“问题关键在武承嗣身上,如果没有他,武皇后早已命丧黄泉!”
许国公一愣,道:“你想先对武承嗣动手?”
“不错,先除去他,就等于斩断武皇后一条手臂,咱们再想办法对付武皇后。”
许国公沉默片刻,冷冷道:“也只能如此了,只有趁着陛下死之前除去他们姑侄,咱们才有活路。”
河东侯转头望向宋国公,不悦道:“萧公爷,你怎么不说话?”
宋国公淡淡道:“门外到处都是金吾卫盯着,你觉得我们有机会杀死武承嗣吗?”
河东侯目中闪着冷光,道:“事在人为,我相信总能想出办法的!”
宋国公叹了口气,道:“这件事由得你去想。老夫以为,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拉拢三个人,然后做成一件事!”
“哪三个人?”二人同问。
“首先是薛仁贵,独孤德被调离金吾卫后,咱们在军中力量太过薄弱,倘若发生身边变故,没人传递消息,根本来不及反应。”
河东侯摸着下巴,点了点头。
许国公道:“薛仁贵毕竟被削为平民,与其拉拢他,为何不如去拉拢其他将领?”
宋国公摇头道:“其他高品武将短时间不可能拉拢到。而薛仁贵不同,他正处困境,最有机会拉拢成功,我们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河东侯点了点头道:“他一回长安,我就去拜访他。”
许国公跟着道:“我回去就让二女去找薛讷。”
宋国公接着道:“第二人是太子,如今能对抗武氏的,只有太子!而且陛下归天后,太子就是皇帝,只有他才能保住我们!”
河东侯沉声道:“这个未免难了些,我们之前一直与东宫没有来往,如今突然投靠,很难得到信任,他更不可能为了我们与武皇后撕破脸皮。”
许国公跟着道:“太子懦弱,就算当上皇帝,也未必保得住我们。”
宋国公道:“不,有我们从旁辅佐,太子登基后未必斗不过武皇后。”
河东侯皱眉道:“问题是我们怎么才能得到太子信任?”
宋国公淡淡道:“薛侯爷,你昨天不是说过,陛下打算为太子选两名侧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