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奏完,才醒过神来。
凤盈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从树上掉下来了,屁股一阵酸痛。
龙扬哈哈笑道:“凤盈,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吧?”
凤盈哼道:“你听过?”
龙扬昂首道:“我在书中听过。”
凤盈白了他一眼,捡起摇头鼓,纵身一跃,又跳上树干上。
没隔一会,一曲风格不同的琵琶音从屋中传出,三人皆聚精会神的倾听。
一曲奏完,青荷微笑道:“这一曲虽然也不错,却比不上二夫人那首采桑曲。”
龙扬并未听出不同,但有心卖弄见识,跟着道:“不错,这一曲没有刚才那一曲妙!”
紧接着,一曲接着一曲,屋中人奏的专心,屋外人听的沉醉。
当乐器换到第七种时,刘岚霜弹完一首筝曲,屋中那名王夫人的筝曲却再也没有响起。
三人都悄悄来到大厅,只见王夫人脸色苍白,双手放在一只筝上,手指不住颤动,似乎不敢触碰筝弦。
原来前面六场中,她只赢了一场,平了一场,输了四场。
听到刘岚霜的筝曲,她自知不如,那么这场比试已提前输了,她和丈夫的性命也输了。
刘岚霜忽然露出一丝笑容,道:“王夫人,这许多年来,我与别人比过很多回,只有这一回令我最欢喜。”
王夫人咬着嘴唇,泪珠早已在眼眶打着转,呜咽道:“你赢了,我比你不过。”说完泪珠再也忍不住,一串串掉落下来。
王沉紧紧抱住妻子,道:“夫人,莫哭,你已经尽力了。”
刘岚霜忽然转过头,朝着武承嗣道:“王爷,妾身想求您一件事。”
武承嗣暗笑道:“霜儿与我真有默契。”问道:“何事?”
刘岚霜道:“这许多年来,妾身还是第一次遇到王夫人这样的对手,您能不能饶她一回?”
武承嗣皱眉不语。
刘岚霜又道:“有王夫人这样的对手,妾身的乐技才能再有提高,也才能让您听到更好的曲子,您就饶了她吧!”
武承嗣叹了口气,道:“也罢,就看在你面上,饶她一命!”
王夫人急问:“那我夫君呢?”
武承嗣脸一板,道:“他罪无可恕,自然是死罪。”
王夫人跪倒在地,哀切道:“求王爷大发慈悲,也饶过我夫君吧!”
杨泰跟着跪下,道:“殿下,千错万错,这件事都是我的错,请您放过王兄,将罪责都惩罚在卑职的身上吧。”
王沉眼中热泪盈眶,大声道:“不,这事都是我自己的错,与夫人无干,也与旁人无干,请王爷降罪吧!”
武承嗣沉默良久,一挥衣袖,转身离开了屋子,文荣跟着离去。
王夫人惊疑不定,问:“王爷怎么走了?他这是……”
刘岚霜微笑道:“王爷离开,便是饶过你们夫妻的意思,还望你们以后洗心革面,莫要再触犯律法。”
王沉夫妻死里逃生,皆喜极而泣,大声道:“多谢王爷,多谢秦国夫人!”
王沉转头又向杨泰拱手道:“杨兄,也多谢你了。”
杨泰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只要你不再骂我卖主求荣就是了。”
王沉脸一红。
经过刚才的事,他既敬佩刘岚霜胜过自家夫人的乐技,又感激武承嗣的仁慈,呐呐道:“是我糊涂,你别见怪。”
这时,文荣突然又回到屋子,说道:“王沉,杨副监,王爷请你们去一趟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