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瘴病,武承嗣立刻笑了:“姑母,这件事您不必担心,侄儿自有解决的办法!”
武媚见他胸有成竹,又知他有个医术高明的妻子,便放下了心,说:
“你的西讨军需要重新组建,国家也需要修养生息几年,攻打吐蕃的事,不如放一放吧。”
“侄儿明白,时间在我方,等先解决了倭国,再将吐谷浑的土地收回来,等待时机成熟,再对吐蕃用兵。”
武媚满意的点点头:“你能不骄不躁,本宫便没什么可担心的啦。”
临近午时,城西一家酒楼,楼内所有客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兴高采烈的议论着唐军击败吐蕃的战事。
唯有一桌上,一名五十岁左右老者躬着腰坐着,黑着一张脸,闷头喝酒。
他喝的又急又快,没一会便将一壶酒喝完了。
“伙计,上酒!”老者大声道。
老者身旁有两名同伴,一人是名胖子,另一人是名高壮老者。
那胖子劝道:“韩大哥,你喝酒可以,但喝这样快,对身子可不好。”
老者怒道:“老夫连儿子都没有了,还要这身子做什么!”
这老者正是韩成之父韩义,他旁边的则是他的两名好友唐安师和雷豹。
便在这时,旁边一桌有人说:“郭兄,你说的太对了,咱们唐军是靠薛家父子才打的胜仗,那个姓郭和姓韩的将军都不行,尤其是姓韩的将军,所部一万精锐全军覆没,太丢人了!”
韩义猛的站起,向那一桌走去,咬牙切齿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那人又矮又瘦,却并非胆小怕事之人,眼睛一瞪,道:“我刚才哪句话说错了吗?你若是有什么高见,不妨说出来!”
韩义脸颊上肌肉颤动了一下,举起拳头,便要抡下:“王八羔子,这就是老子的高见!”
唐安师和雷豹迅速来到他身边,一人扯住他一只手臂。
“老韩,你想做什么?”雷豹沉声道。
韩义如同喷发的火山一样,脸色通红,怒骂:“你们别拦着我,我要教训他一顿!”
雷豹大声道:“人家也只是说两句话罢了,又没有恶意,你想进衙门吗!”
韩义状若癫狂,一脚便将对方桌子踢翻,大吼道:“那就让衙门把我抓起来吧,反正我儿子都死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想要了!”
唐安师见周围人都看了过来,忙解释道:“诸位莫怪,他儿子在战场上死了,所以有些失态。”
转头又向店掌柜道:“这里一切损失,我们都会赔偿。”
众人听后,都露出谅解表情。
那名矮瘦男子道:“老丈,你儿子为国捐躯,大家都敬仰的很。你若是气恼,就过来打我两拳出出气吧,我绝不还手!”
韩义脸色胀红,他一生最好面子,自从韩成当上将军后,便从不待在家里,天天去找老朋友吹嘘自家儿子如何如何……
然而当这次安西之战的战报传回来后,他简直难以置信。
韩成不仅打了败仗,手下一万将士更是被全歼。
韩义初时不信,然而这样的消息越来越多,由不得他不信。
据说与韩成一起的将军郭待封因损兵折将,已经被贬为平民。
韩义原本想去周王府问问情况,但犹豫许久,实在没有脸见周王。
便在这时,一名书生突然说道:“老丈,你儿子未必就死了。”
韩义猛的转头,挣脱了唐安师和雷豹,一个跨步来到他身边,急问:“此话怎讲?”
那书生被他迅捷的动作吓了一跳,怔了一会,方说:“听说战败的士兵有可能被俘虏,军职越高被俘虏几率越大,你儿子是什么军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