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耐性在刚才面对元万春时,已经全部用完了,瞪着眼道:“你回去告诉老五,就说他四哥能照顾好自己,等我在洛阳安顿好了,就去看他!”
那少女果决的狠,半点也不啰嗦,答应一声便带着人走了。
此时雨早已经停下,那少女走的太快,导致武宗保怒气没有发泄干净,浑身燥热的很,便没有回马车,跟着马车而行。
没多久,终于找到家客栈,两人要了三间房,那孩子还没醒,便将他留在一间屋子里,让伙计往屋中送些饭菜。
然后主仆二人来到一楼,找了张桌子叫饭。
这间客栈很干净,客人不少,大堂中大半位子都坐着人,大部分人谈论的都是唐朝与突厥的战争。
在武宗保右侧坐着两名男子,两人都穿着皮裘,看起来像北地行商。
两人干了一杯酒,靠左的男子擦了擦嘴角,笑道:“别人都说武家大郎最有乃父之风,看来一点不假,那位少帅年纪轻轻,就敢率五百敢死队夜袭突厥人,真让人佩服!”
武宗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两人说的人正是他大哥武宗秀。
他听母亲说,大哥从小便喜欢军旅生活,十岁就跟着父亲进入军营,被父亲指定为西讨大营的继承人,长安人都称他为少帅。
武宗保有时候也会有点嫉妒,但也没办法,谁让他生的比较晚呢。
而且武宗秀对外人冷淡,对几个弟弟妹妹却格外温和亲切,大家都很服他,故而听外人称赞大哥,武宗保颇感骄傲。
另一人微笑道:“听说周王殿下的五个儿子都很成材,大郎自不必说,五郎是太子爷,那自然也是有才干的,就不知其他三郎如何。”
武宗保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先前那人奇道:“你连武家二郎都不识吗?他可是去年的探花郎,据说才思敏捷,不仅有十步成诗之才,还精通各种音律,当时洛阳轰动一时呢!”
另一人“啊”了一声,道:“我去年刚好去了趟瀛东,没来得及回来,倒错过了一睹武家二郎风采的机会。”
先那人眯着眼道:“你也是去瀛东挖金子吗?”
另一人笑而不语。
武宗保暗暗皱眉,他也听说瀛东都护府遍地金山银山,时常有人铤而走险私自开采,朝廷屡禁不绝。
那名去过瀛东的男子又道:“四郎、六郎又如何?”
武宗秀立刻排除杂念,专心聆听。
先那人道:“听说六郎天生神力,而且由薛大将军亲自调教,军事之才不在大郎之下,只是年纪还小,缺乏一个表现得机会。”
另一男子连连点头,微笑道:“薛大将军调教出的人,定不会差到哪里去。”顿了一下,又问:“那四郎呢?”
武宗保紧紧握着茶杯,心跳加速。
先那人道:“嗯,这个嘛……”干笑一声道:“咱们喝酒,喝酒。”
另一人心领神会,没有再多问。
武宗保怒气上涌,猛的站起身,也没心思吃饭了,大步朝二楼房间回去了。
赶车少年只好向伙计吩咐将饭菜送入客房,然后跟了上去。
二人经过那孩子屋子时,忽然听到“呯呯啪啪”的响动声。
推门一看,只见那孩子站在桌子边,拼命将桌上的饭菜往嘴里塞,腮帮子鼓的像两个大包子。
见两人进来,他也没停手,两人都猜想他是太久没吃饭了,也不干扰他,在旁边静静等他吃完。
许久后,那孩子终于停了下来,一直忙个不停的嘴巴也终于不动了。
武宗保趁机道:“你现在可以把冤情告诉我了,我是大理寺少卿,不管你有多大冤情,我都能帮你平反。”
心中暗暗期盼这孩子有天大冤情,借此干一番大事业,好让人刮目相看。
那孩子看了他一眼,忽然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