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位置(2 / 4)

当然,这不是邀功,国家战略所至,且在困难时期,每个地域有每个地域的贡献和职能,无分高下。

但是,这侧面也反映出一个问题,如此庞大的产能输出,不管是资源,还是工业产品,需要多少人力成本?得多少人才能保障每天4000多车皮的输出?

所以,东北在改革之前是全国城市化比重最高的地区。无数个围绕工厂、林场、油田、煤矿而形成的城市拔地而起,也养活了一大批的城市人口。

可是突然之间,不需要东北再输血,或者输血输的少了,远超本地需求的产能无处释放,过度城市化的问题开始显现,原本满载负荷的工厂、工人,却成了制约东北发展的累赘。

再加上东北的气候劣势、地域劣势、交通劣势,就如徐良所说的小脚贵妇,放不下包袱,也迈不开步子。

身为一个东北人,徐文良是看着它一步步慢下来,甚至停下来的。而身为尚北的一把手,他着急,空有一身抱负,无处施展。

可他不想迷迷糊糊的混完这一任,他想有所作为。

但着急有什么用?尚北的问题,不是他一个人,或者一届领导班子就可以改变的。

现在尚北,正如他所说,有些怀旧。

你能从它身上,在临近二十一世纪的1998年,看到九十年代初,甚至八十年代的影子。

不仅仅是城市面貌,更是百姓的精神面貌。

然而,在这样一个大刀阔斧的改革年代,“怀旧”!可不是一个好字眼。与南方日新月异的变化相比,东北是应该检讨的。

诚然,这里面有一些国家层面的政策因素,也有体制改革的余波未平。

但是,徐文良始终认为,那只是一部分的客观原因,主要责任还是他们这父母官能力不够,魄力不够。

就像现在,中央调研组下到基层,多好的机会?为什么就不能当一个会哭的孩子,要奶吃?

可是,偏偏你就不能。

这不是一个被查出毛病的责任官员应该哭的时候,更不是基层领导干部的工作态度。

谁都不想让徐文良开口,大家都怕,怕惹麻烦,怕当那个出头鸟。

这是位置决定的。

以至于他只能在空无一人的乡间公路上,向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倒出苦水。

徐文良憋屈!

然而,徐小倩听了父亲的这些工作苦恼,其实是似懂非懂的。

她确实比较早熟,但还远没到父母那般通透,但有一点她听懂了。

那就是,父亲所说的那些问题父亲是不能说的,说了会有麻烦。

本能的抓紧了徐文良的衣角,“爸,我有点怕。”

徐文良一怔,女儿这么一句话,比郭昌存、管建民他们劝一百句都要管用。

徐文良脑袋嗡的一声,心说,我在干什么?我还有家人啊!

安慰徐倩,“别怕,爸爸不会多这个嘴。”

是的,徐文良最后还是放弃了希望,也许对女儿倒出苦水,就是他最后的倔强。

“嗯!”徐小倩安心地应着,她是不希望父亲冒险的。

不到十里的路,爷俩骑行了半个小时就快到了,和付江他们其实也没差多一会儿。

只是徐文良没注意到,就在离齐磊四姑家还有不足两百米运的时候,一辆挂着哈市牌照,0字头的中巴车后来居上。

此时,郭昌存坐在车里,离的老远就看到公路上骑行的徐文良,不由生疑,“那不是老徐吗?”

车上付长河、管建民闻声望去,也是意外,“他不是去陪女儿了吗?”

车在徐文良车边慢了下来,郭昌存拉开车窗,“文良同志,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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